江聿梁:“实在抱歉,我那有点事,您看现在都八点了,我得撤了,不好意思啊——”
她神态十分诚恳,没等陈牧洲开口,人已经把杆撂下,迅速地溜至门口了。
要怎么落跑能快速又不失风度,她是修炼了十年的专业选手。
从江茗眼皮子底下多次逃生的,开玩笑。
陈牧洲没兴趣拦她,懒散地走出休息室,落在她身后几步。
在江聿梁摸上外室门把手时,听到他说。
“江小姐,今天你出了这道门,以后自求多福。
我不会再多管闲事。”
他的声音似乎有某种流动的特质,缓而低沉,明明是让人心里一沉的话,由他说出来,却莫名沾些蛊惑意味。
这种感觉,并不是缘自音色。
或者说,不全是。
更像是洞见。
在深渊面前,冷眼旁观的姿态。
语气轻柔。
轻柔的像目睹活物落入深渊时,扑面而来的微风。
江聿梁握住门把手的掌心紧了紧,尔后唇边拉出一个弧度的淡笑。
“好的,谢谢陈总。
您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视线微微下移,从他的眼眸落到鼻梁,这是避免跟人对视,又不像在逃避的最好方式。
在陈牧洲身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些东西。
他跟世界交手时展现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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