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荒诞
这一口鲜血喷出，顾听眠反而清明了许多。
心口的剧痛缓和些许，但仍是心痛如绞。
她满脑子都是三个字：陆晟昀！
陆晟昀！
陆晟昀！
而她眼前的，都是陆晟昀的当日被她一刀捅伤时的惊愕不解。
陆晟昀他，不是在作戏，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小姐！”
齐果儿扑过来，颤抖着关心。
顾听眠伸手推开了她，面上一片冰冷：“滚开！”
她此时此刻，恨不得能剜下双目，好好问问自己，到底为何如此有眼无珠！
贴身婢女，失身于他人，起了背叛之心，她竟浑然不知，最后害了陆晟昀，也害了自己！
齐果儿被呵斥，瑟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匍匐在地，磕头求饶：“小姐，果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顾听眠闭了闭眼睛，不想看齐果儿这副样子。
她觉得恶心。
至于怜悯——若她对齐果儿，生不出一丝怜悯。
“陆晟昀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如此报答，这是不义。
你为我的仆从，却妄图掌控我的人生，此乃不忠。
养出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我也有错。”
顾听眠冷冷地开口，然后看了一眼小公主，本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情，但现在……
她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和袖子里一卷白绫：“所以我不让你死得太痛苦。
选吧。”
小公主吓得直哆嗦，却还是伸手挡在了自己母妃面前：“你不能！
我母妃是太妃——”
“果儿，你自己说，你是谁？”
顾听眠却只问齐果儿。
齐果儿浑身如筛糠：“我是齐果儿。
是小姐的婢女——”
她泪流满面，不住磕头：“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求小姐怜悯，让我多陪陪女儿吧。”
顾听眠看着她不住磕头的样子，倏地笑了：“果儿，你看，你贪图荣华，畏惧死亡。
是我从未看清过你。”
此时时间已经不在，顾听眠也没有废话的意思，收起东西出去了。
不一小会儿，小公主也出来了。
她红着眼眶走到了顾听眠身边，犹豫再三，还是拽住了顾听眠的袖子：“小姐，你救救我母妃，我愿意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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