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命无处不在,生命力无处不引起万物生灵的共振。
“我小时候很爱在画室里看我妈妈工作,看着她从一点灵感慢慢形成出一幅图稿,再到对花材的精心挑选,一丝不苟的剪裁和改造,最后出来一个成品。”
庄闻初的语速很慢,声音也轻,“完全不会觉得枯燥,只会觉得妈妈很厉害,就像儿童书里的仙女一样,能靠一双手创造这么美的东西。”
“妈妈那时候告诉我,万物都是有生命的,一块野石,一捧冷水,一株枯草,都是跟我们一样的生命,只有形态和阶段的区别而已。”
“我小时候哪里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上了高中,我经常跑到学校植物园去,虽然那里栽种的花草有限,但是生的死的,漂亮的普通的,我都见过。
腐烂的蝴蝶兰没有了花香,但作为另一盆花的肥料,她有着独一无二的美。
可能这就是生命的不同模样吧。”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等庄闻初回过神来,发现傅书祁正专心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笑意。
他们站在光线明暗交接的地方,傅书祁的轮廓线条被清晰勾勒出来,庄闻初觉得他的眼神含了点柔和的情绪——但还没来得及仔细确认,对方就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去。
“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学长,”
傅书祁重新抬起头,笑了起来,“我很高兴。”
庄闻初眨了下眼睛,他现在才发现傅书祁有一颗尖尖的虎牙,跟自己的泪痣一样也在左边。
不自觉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傅书祁喊他:“学长?”
“啊,”
庄闻初别开脸去看舞台,面上微烫,“这句话该我对你说。”
他深吸口气,转头直视傅书祁,语气真挚:“谢谢你,书祁。
是我该对你说谢谢,否则我不会站在这里,还有前天晚上的事是我过分了,对不起。”
傅书祁安静地看着他,似乎整张脸都变得柔软了:“对不起,这句话我也要说。
我……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刺激你。”
强行拉开一只捂住伤口的手,可能是疗愈,也可能会加深创口,傅书祁为自己当初的自以为是感到后怕,他把庄闻初推到了悬崖,要么跳出枷锁,要么坠入深渊。
幸好,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他赌对了,庄闻初不是不堪一击的人,他早就该相信的。
忽然庄闻初看着他笑了,左眼角下的泪痣动了一下,像是跃到了傅书祁的心上。
傅书祁的喉结滚了滚,然后他也对着庄闻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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