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效坤的财产,你我五五分,毕竟你还没有成家立业,手里多存几个钱,将来一家人也能过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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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要。
&rdo;金玉郎一摇头:&ldo;他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我又不是为了钱才和他反目的,我恨他,是因为他对我不好,他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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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健儿笑了一下:&ldo;你这是在赌气?&rdo;
金玉郎没留意到对方那个罕见的笑,单是觉的疲惫,恨不得就地躺下:&ldo;我是赢家,只有高兴的份,哪里还有气?我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是客气,是我的真心话。
&rdo;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ldo;陆兄,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就要‐‐&rdo;
后头的话没说完,因为他一头栽向前方,竟是昏过去了。
陆健儿慌忙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救治金玉郎,如何忙乱,姑且不提。
只说在那冷冷清清的金宅里,傲雪从早上开始等,等到了下午,任何消息都没等来。
那赵经理认了陆健儿做新东家,也不再管她的事。
她等得心慌,只觉一分一秒都难捱。
捱到最后,她见金玉郎不知所踪,便独自又跑去了陆府。
在陆府门口,她吃了闭门羹。
她没了主意,于是扭头又跑去了京师第一监狱的门外‐‐结果吃了第二顿闭门羹。
在这之前,她四处奔波着筹钱救人,心里满满的全是烦恼,一天一天倒也过得很快;如今终于大功告成、只等监狱放人了,她空落落的回了家,却是度日如年,不知道怎样忍受这分分秒秒。
一夜过后,她又去了陆府。
眼看门房里的听差还要给她钉子碰,她急了,扯起嗓子想要理论,结果刚嚷了没几句,巡逻的巡警过了来,将她一路押去了区里。
到了这时,她隐约有点明白过来了,但是又不敢真去明白,不敢相信人心能够这样的险恶。
她被扣在了区里,区里也有那用铁栅栏围着的简易牢房,她就在那里头,和个偷了客人皮夹的暗娼共坐了半天。
半天之后,她得了释放,不敢再去陆府,于是又想赶夜里的火车去天津,找一找果刚毅。
可是走在大街上,她就感觉空气异常,大街上竟然连着过了好几队荷枪实弹的骑兵。
她匆匆回了家,收拾了行李就要去火车站,结果刚一出门便知道自己去不成了。
整座北京城被戒严了,处处都是大兵,不定哪里就会传来枪声。
家里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回不来。
傲雪在家里来回的走,走了一夜。
翌日清晨,她又跑了出去,这时戒严已经解除,她四处探听了一番,得知昨日城里发生了一场小型的政变:霍督理把陆军部的谭次长给毙了,而她那位远房小叔叔连毅师长也被霍督理的部下堵在了家里,差一点也送了命。
昨日一番混战过后,连毅杀出城去,逃了个无影无踪,而他那些部下,也是逃的逃降的降,作鸟兽散了。
部下里头,当然就包括谭次长的亲外甥、果刚毅团长。
恩公
傲雪独自在街上走,一边走,一边就觉着自己要疯了,此刻不疯,在将来的某一刻,也会疯。
陆府门口的卫兵和附近的巡警编织成了一张大网,严密的将她隔绝在了外头,她哭过了也闹过了,没有用,她甚至也拿绳子去人家大门口上吊了‐‐然而连大门的边都没摸到,站岗的卫兵薅了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搡,她跌坐在地上,滚了一身的灰,没个人样。
她身上穿着英国料子的洋装大衣,脸上涂着法国脂粉,手里挽着南美鳄鱼皮的小漆皮包。
这些天她为了尽可能多的博得一些青眼,为了在四处求援时尽可能多的被人高看,她总是这么全副武装的出门,把自己装扮得富贵逼人。
如今在那灰土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她蓬着乱发转身离去,不走不行,那卫兵高举了步枪,骂骂咧咧的作势要砸她。
于是她就只能独自在街上走。
果刚毅这人失踪了,她再没了可指望的靠山,冯家对她也是大门紧闭。
她还不敢相信自己是受了陆家的欺骗,直到这一天下午她回了家,看见了账房小刘。
自从金效坤入了狱,傲雪就成天在外头跑,看家的重任全落到了小刘肩上。
对待这位二太太,小刘向来是最忠心的,傲雪也习惯了他的忠心,所以这时坐在小刘面前,她见他表情古怪,欲言又止的,便问道:&ldo;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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