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效坤不搭理他,他没有观众。
没有观众的话,他就什么都不是。
金玉郎走出了监狱大门,陆家的汽车就停在大门外,汽车夫见他出来了,跳下来为他打开后排车门,他抬腿刚要上车,可紧接着向后一转身,弯下腰一口接一口,把早上喝的热粥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他擦了擦嘴,感觉五脏六腑都松快了些。
汽车夫有点慌:&ldo;金二爷,您这是怎么了?用不用上医院瞧瞧去?&rdo;
金玉郎扶着汽车,定了定神,然后弯腰钻进了汽车里:&ldo;没事,不用去医院,直接回家吧。
&rdo;
金玉郎现在只想钻进热被窝里,好好的睡一觉。
睡醒了再去看傲雪的好戏。
然而汽车一开到陆家,他便被陆健儿留了住。
他以为陆健儿要对自己发表什么高论,然而陆健儿坐在暖气充足的大客厅里,单只是沉吟。
陆健儿自然是不肯白白去帮金玉郎的忙,可他也没想到金玉郎如此诚实,真就把金效坤的全部身家都送了来‐‐包括金宅的房契。
这样的兄弟,未免好得有些过分,让他简直想把自己那个庶出的五妹介绍给他,让他和自己的关系更进一步,成为亲戚。
陆五小姐,虽然是庶出,然而模样性情都可以排第一等,除了一个&ldo;庶&rdo;字之外,没别的毛病。
况且金玉郎自己不也是姨太太养的吗?但话说回来,这金玉郎也不是十全十美,这倒不是批评他没事业没官职,而是陆健儿总忘不了他的冷酷一面‐‐报馆里那个姓曲的替罪羊,和金玉郎可是一点怨仇都没有的,结果无缘无故的就被他害进了大牢里。
而看金玉郎的态度,他好像是把这人彻底忘了。
陆健儿自己下狠手收黑钱,无所不为,但他自己已经是蛇了,没必要再往身边招揽一只蝎。
这件事使陆健儿心目中的金玉郎&ldo;白璧微瑕&rdo;,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一别扭。
但话说回来,既是微瑕,那也就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在漫长的沉吟过后,他终于开了口:&ldo;往后,你有什么打算?&rdo;
金玉郎在这热屋子里坐久了,坐得直犯困,差点入了睡。
听了陆健儿的问话,他抬起头:&ldo;往后?&rdo;
然后他又低了头:&ldo;我想找处合适的房子,好好的结婚过日子。
要不然,生了病都没人管,真是可怜。
&rdo;
陆健儿一听&ldo;结婚&rdo;二字,才想起来他还有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女朋友。
那样的女人,玩一玩倒是还行,娶回家做太太,可就成了笑话。
&ldo;真要结婚?&rdo;他问。
金玉郎抬手揉了揉眼睛:&ldo;当然是真的。
不过要先找房子,还得先和家里那个离婚,戒指也还没买呢。
&rdo;
&ldo;我看你不要急,等金效坤一案的影响过去了,你再操办喜事也不迟。
要不然,哥哥蹲大牢,弟弟办喜事,看着不大像话。
&rdo;
金玉郎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ldo;倒也是,那我先找房子。
&rdo;
陆健儿仔细看了看他:&ldo;你怎么病了这么久还没好?&rdo;
&ldo;在家里住不安稳,心神不定的。
&rdo;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些更实际的问题:&ldo;等我找好房子搬了家,你就把那老房子收走吧,除了那处房子之外,其它的那些股票地契,也该尽快转到你的名下。
怎么转我不懂,是不是也得立个字据什么的?&rdo;
&ldo;昨天不是来了个赵经理吗?这些琐事,全交给他办得了。
另外‐‐&rdo;陆健儿一边审视着他,一边说道:&ldo;酬金的话,我不过是那么一说,你无需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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