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觉得有人再喊他的名字,但是那声音似近还远,仿佛永远都到不了他的身边。
那只苍鹰悬落,抓得他肩头一痛。
记忆跳转了它的方向,顺着玻璃色的细线。
再睁眼,又是一重天地。
青岚隐隐,初夏的雾气伏在寒山上。
他站在这里可以遥望寒山。
那是一座很美的山,据说山上有一片杜鹃花海,是寒山盛景,但是大约山上的那人无暇赏花,也无心赏花,寒山书录上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她的名字,她一定花了很多个昼夜。
若要得到那一个与儿郎齐名的机会,女儿家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杜鹃只能被人观赏,是她深感不公之事。
她什么时候会下山呢?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她还记得他吗,想到这里,他心中发闷。
看到几个士兵在偷懒,他训斥了他们一顿。
算了,不要想了。
一士兵问他:“顾将军,我们真的不往寒山那边走一走吗,听说这个季节寒山上有杜鹃花,能红半面山呢。”
他不悦地说:“你愿意看花,花愿意看你吗?”
那士兵嘟囔着:“你怎么知道花怎么想的。”
他当然知道花怎么想的,他是最了解那朵杜鹃花的人,之一。
暮春的风涤荡,向寒山吹去,吹红寒山的山踯躅,他不知道是第几次望见那片淡红色,太远了,所以显得颜色清浅。
杜鹃的美有悲色,他不愿意这样形容她,只是那花开的颜色和那人一样浓烈。
如果杜鹃可以是一棵树,她就一定是那颗杜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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