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回了家,他把伞上的雪抖干净,撑开放在一边,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喝。
热水下肚,陈池揉了揉自己的胃,舒服了些。
他拿着杯子站在饮水机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看那些他拍的日记照片,陈池这时候再读一遍,竟然生出些难为情的情绪。
陈池左右滑着看了几张便退出来全选删除了,发喝完最后一口水,水杯放回去,难得放松得躺在沙发上。
他想着自己今天盯着雪在楼下读日记的行为,就觉得自己真是又又矫情,想着想着又兀得笑起来,他躺在沙发上笑得眼角都有泪渗出来。
剖白自己对陈池永远是件难事,他以前惯用伪装隐藏真正的自己,梁舟面对他总是有些类似动物的直觉,伸出敏感的触须碰到真实的他,而他却每一次都退后,那个壳只露出一点便又重新闭上,再用更厚的笑来包裹自己。
他一直在想,重新遇见梁舟之后,他们每周都见面,亲吻,负距离靠近,交换体温和体液,身体越发凑近,他却感到了一种自毁的放纵,他感受不到梁舟的快乐,他自己也没有多少。
也许再继续下去,他会毁灭,毁灭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也许比那些被他砸碎的瓷器还要破碎。
但是梁舟对他说了停止,说了他不敢说的话。
他们两个人之前,总是梁舟勇敢,总是和他说喜欢,总是追上来。
那段荒谬又放纵的日子总算按了暂停。
梁舟说不再联系的事后,陈池听到的时候感觉心都漏跳一拍,他意识到,再不做点什么也许真的没有以后了。
他两人同时忙了起来,陈池忙着适应在律所的实习工作,梁舟忙住应付期末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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