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便在寒山书院进修,师从一位机敏多变的年轻女先生,出师后暂时留院授课。
偶有坎坷,但是始终还是秉承少时志向,长衫束发,未着过钗裙。
与冀州院的所有人早断了联系,除了顾观。
又过了数年,有军队驻扎于寒山脚下,有一位青年军官模样的人来打听我的名字,辗转被我得知。
我心中暗有所期,见到的却只是顾观。
顾观如今已是一个不小的参谋官了,也比少年时开朗了些许,而我却自闭了许多。
他说他已经不愿意再留在军中,这次是正好随着北上的军队来到寒山,问我要不要与他同行回冀州。
兀自生气了许多年的我本来是不想回去的。
但是一想,谁还在意谁就输了,于是面带微笑地说“好”
。
我从院里办了年假的手续,和顾观随军同行,临近冀州时改走水路。
仲春已过,我们不紧不慢地泛舟河上。
似乎是我没有做好回到冀州的心理建设,他也没有。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却有人近乡情更怯。
深夜泛舟,我们刚进入冀州境内,便偶遇了两三“同野”
,虽然天色已晚,他们却还在舟中推杯换盏,挑灯辩难。
我指给顾观看,顾观也笑。
犹记得游湖辩难也是我们年少时在冀州最喜欢的一项活动。
夫子颇好此道,大肆宣传,我们也乐得如此。
当年在听学之外,我们时常纵马长行,共游山川,也游街巷。
只要有机锋,便开始辩难,常常乘兴而来,然后差点斗殴而归。
那时的冀州院比比皆是放旷少年郎。
是六艺皆通文武俱佳的少年郎,是辩难时光彩夺目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是会在长街纵马被扔白菜帮子,在山川探险各自迷路等夫子着人来抬回去的少年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