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川捧着裤子,如捧着火炭般烫手,神情古怪之极。
别的姑娘送礼物,大都是香囊荷包扇套,穆澜可好,送条粗布裤子给他穿。
如果将来穆澜能成为他的人,这定情信物也太特别了吧?见他呆站着,穆澜以为他嫌弃,恼怒地伸手去拿:“喂,干净的好不好?我还没穿过呢!”
“谁说我嫌弃了?”
林一川用力拽着不放手,这怎么能再让穆澜拿回去呢?绝对不可以!
他总算回了神,吃吃地问道:“干嘛要……送我条裤子?”
穆澜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指望我送你什么?不是嫌我没什么好东西吗?”
比如肚兜啊,手帕啊……林一川只敢在心里想想,总算没有傻到以为穆澜真送定情信物,吃吃说道:“这裤子有什么特别的?”
“老头儿特意为我做的。”
穆澜眼里掠过一丝伤感。
那是她最舍不得的时光,瓜棚花架下,杜之仙一针一线为她准备进国子监的衣物。
“什么?”
林一川的声量情不自禁地提高了。
他心里想偏了,明知徒弟是姑娘,他怎么好意思?穆澜收敛了情绪,并不知道林一川的心思,极认真的说道:“我师父知道我要进国子监,去世前手不离针线,我所有的衣裳都是他做的。”
难道亵衣亵裤都是杜之仙做的?林一川的脸都黑了。
穆澜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怎么,你还嫌弃?嫌弃就还我!”
“谁说我嫌弃了,我喜欢!”
林一川有苦说不出,憋了半晌才咬着牙拍起了杜之仙的马屁,“杜先生号江南鬼才。
他做的裤子定机关重重精妙不己……”
语无伦次逗得穆澜卟地笑出声来:“哎哟,一条裤子还机关重重!
不过,的确精妙不己。”
她不再卖关子,将裤子从林一川手里拿了过来,铺在了桌子上,“老头儿给我说过国子监各种惩罚学生的手段。
这条裤子膝盖和臀部都缝进了牛皮还垫了层极薄的钢片。
我试过,普通打板子,绝对不会受伤。”
听她这么一说,林一川这才伸手去摸,眼睛就亮了:“摸不出来。
好东西!”
“纪典薄敢下手,定有办法在咱们去之前支走范监丞。
你的收买大计以后再说吧。
咱们不了解范监丞,临时去收买他,万一他拒绝呢?给你安个贿赂的罪名,追加六十大板,打完逐出国子监,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将杜之仙为她特制的裤子给他看,又说这番话。
林一川生出了一种幸福感。
穆澜拿了剪子出来,从膝盖上方剪掉了:“就算许三和应明没疏通好。
你外面再穿条裤子也看不出来,四十大板也能挨过去了。”
这样一来,这条长裤就变成了四方短亵裤。
“我不会针线,将就穿吧。”
剪掉的脚边没有收口,穆澜也没放在心上。
他身上穿着穆澜亲手做的亵裤,林一川抓起裤子高兴地往浴房走:“我换上试试。”
不多会儿就换好出来,他走到穆澜身前背转了身趴在了桌子上道:“你打我试试。”
穆澜大笑,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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