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唐司令说唐一臣省心是真的,她说唐一臣乖却有点牵强。
说来说去,还是在暗示他赶紧回来。
因为爷爷生病而做下的这个局,既是清君侧,也是演习,而唐一臣精明的母亲也意识到,之后万一真出了事,只有能第一时间出现的孩子才最重要。
唐一臣像什么都没听懂似的,起身往爷爷杯子里添了点水,笑着说:“您是家里的主心骨啊,我们做小辈的再省心,也一样要听长辈们指挥,您说对吧?”
他说着又抬头看向父亲和母亲,给足了他们面子才把这段对话翻篇。
在去餐厅的路上,唐一臣忍不住想,自己真的做好准备回来了吗?
像刚才那样的对话将成为自己后半辈子的日常,如果他一直问心有愧,如果他一直心存侥幸,在家人面前早晚都会露馅。
父亲和母亲都需要他,所以不会拿这个把柄对付他,可正是因为父亲母亲都需要他,所以也绝对不能让这个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唐一臣亲手把自己推向了进退两难的绝路,如果真的回来了,他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死局。
他不愿再想下去。
这两天的经历已经用光了唐一臣所有的营业份额,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韩檀他们,体会和正常人一起吃饭,轻松地聊天,放空好几个小时,不去揣度言外之意,不去编造潜台词,不去隐瞒和欺骗的生活。
那是上帝送给唐一臣的,唯一仅剩的窗。
服务生推开包间的门,韩檀和高江北坐在正冲门口的位置,唐一臣转过头,视线略过韩檀右手边他并不认识的年轻男孩,停在另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
那是他牵挂了快十年的人。
“阿泽,”
唐一臣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有些发抖,“好久不见”
而秦鹭泽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走过来抱住了他,哑声道:“一臣哥,好久不见。”
唐一臣瞬间僵住了。
从他们谈恋爱那天起,秦鹭泽就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唐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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