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算是过了吗?
她开始大胆地看着台下的观众,以为可以从他们的眼睛里读出他们是否喜欢,可是——
啥都看不出来啊!
!
所有的人,不是呆若木鸡就是若有所思,反正读不懂就对了。
硚长晨努力保持着一脸灿烂,在舞台上看起来如鱼得水般自在,像平时和大家相处时那样,她努力分散着自己的积极能量传递给大家。
从台下看,这就是硚长晨。
殊不知,在大家看不见的细节深处,硚长晨和十几年来每一次上任何台一样,她又僵住了。
不起眼的面部肌肉在克制不住地抽搐,举着麦克风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身体不受控的僵硬,像是不经过神经中枢的膝跳反应,这已成为她难以克制的生理作用。
看不见的背后,硚长晨快要紧张吐了。
她像牵线木偶一样灵魂僵硬地立在那,只有细枝末节被无形的线大幅度地来回牵动着。
还好她最擅长故作正常。
最煎熬的四分多钟过去了。
这四分钟,她好像穿越到了一个被32倍速放慢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在音乐背景下,每一帧都被拉得特别漫长,酒吧的人如静止一般,带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事静默着,郝老板也随处坐下,放下了手中举着的啤酒。
最终,乐终灯明,时间恢复了正常。
如做了一场梦,转眼间,内容早已从记忆消失,只剩下空气中甘甜的味道,那是这场梦留下的唯一痕迹。
而硚长晨仿佛一个见证者,在与酒吧的听众一起沉沦的同时,见证着时间被放慢到恢复正常的过程,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只是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假象。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何忆齐离去的背影,大概是她还依依不舍的沉浸在梦中,意识尚未清醒吧。
从来没有人认真点评过她唱的歌,无论好听与否,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不知不觉掉进了一场梦中,忘记了欣赏。
不过后来,硚长晨向彭不染请教的时候,彭不染思考了一会,拍了拍她的头,憋着笑一脸正色地说:"
一个智力有障碍的孩子竟能唱出如次此美妙的歌曲,人间有真情!
"
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正面评价,让硚长晨更加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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