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的父亲不客气地再次推开他。
“当时…当时只要你把刀捡起来,我可以杀了他的…我们可以一起逃走的!”
“疯子…他疯了!”
警察赶了过来,两人被拉开。
闻祈看见,瘸子的头很可怜地靠在他父亲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棒棒糖,他母亲也赶过来安抚着他,一家三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而闻祈,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他突然想起闻方林说的,对别人心软就是一场引火烧身的自戕。
瘸子就这样忘记了,并且幸福又幸运地回到他父母的身边。
锁死的车门被从外面撬开,苏乙被人拽出去的时候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趴在地上费力地喘气。
宋沅比他情况好,命大,自己打开车门跑出来的,只是一出来就被几个人压在了地上。
“谢斯聿你不得好死!”
远远地,宋沅的咒骂声不断。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好似还能闻到当年河流的腥臭味,夏日毒辣的太阳再次照射到他的脸上。
苏乙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颤抖:“闻…闻祈。”
谢斯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脸色不算太好:“哦,你都知道了? “哥哥…”
苏乙只觉得全身疼得厉害,双眼像是在看谢斯聿,又像是在面对着小时候被他抛弃的闻祈。
谢斯聿忽然有些站不稳,眉头紧锁地看向他。
记忆片段一闪一晃,清晰又模糊,苏乙的头一阵一阵地刺疼,谢斯聿抓扯着他的头发,使得他痛苦地呜咽着,“我…我忘记了,我想不起来了。”
“是!
你忘得一干二净。”
谢斯聿双眼赤红,手却颤了一下,“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你恨到骨子里,恨你的懦弱,恨你不帮我…恨你轻轻松松地忘记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可是我…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苏乙痛苦地说道。
谢斯聿眼底的恨意愈发鲜明,“你的腿根本不是车祸导致的,那就是先天性疾病。
你活该,活该小时候被你爸丢在河边,活该腿治不好!
从那时候我就希望你一辈子过得比我糟糕至极!”
苏乙睁大双眼,没有比亲耳听到咒骂更为刺耳,他的脑袋悬着的弦彻底崩裂了,“你闭嘴!”
难道苏乙过的就很幸福美满吗?父亲死后,母亲改嫁,他一个人孤独寂寞着活了这么些年,像野草般拼命地存活,却被谢斯聿这样全然否定。
“你别说了…别再说了!”
苏乙捂着耳朵身体往下滑,眼眶里流出湿热的眼泪。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生生地拽出来受刑。
谢斯聿面目不断狰狞,抓扯着他的手,“你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当时你跑走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被闻方林弄死?”
苏乙发出一声声惨叫,这声音有些击破了谢斯聿的理智。
对苏乙只有完完全全恨吗。
靠着这种极端的、偏执的恨,他如同活死人度过了十几年,被闻方林差点淹死在河里那夜,他咽下买给瘸子没吃完的感冒药,靠着也要让瘸子感同身受的恨意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这种恨意越来越畸形,他日夜辗转难眠,却在医院看到回归父母身边的已然失去记忆的苏乙,恨意再次爆发。
因梁家长辈的要求,闻祈终于被梁厉铭带回梁家,为了掩人耳目闻祈随了远房亲戚的姓,从此改名换姓。
谢斯聿当时手里一直抱着他妈的骨灰盒,吃饭睡觉都不撒手。
沈怡看得瘆人。
梁宁还以为拿盒子是是玩具,天天还想着去摸。
她让谢斯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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