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红灯。
周:我下楼等你。
那瓶汽水在滋滋冒着烟。
daslicht:好!
你找个避风的地方,到了给你打电话!
当崔光远远看见教学楼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好像听见了那瓶带着夏日清爽的青柠汽水冒泡泡的声音,由小至大的“砰砰”
声,带着水音儿,混着鼓响。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周志恦,在他的记忆里周志恦是青涩的是稚嫩的,可现在他站在那里,站在落叶里,就像一幅成熟的法国油画。
在他降下车窗让周志恦上车的时候,当他听见周志恦用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说好的时候,他又感觉那瓶汽水与他之前想的不一样,它不是刚从超市冰箱里拿出来的,它是放在家里暖气片边上温着的,它在冬日拿着都是暖的。
崔光在年少学生时代没喝过这瓶汽水,在遇见陈一的18岁时候没喝过,在遇见周志恦的20岁没喝过,可现在他体会到那种胃里酣甜心脏鼓胀的滋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好好谈过恋爱,和陈一不过短短一个月的相处,其中还糅着太多同情和责任,而之前和周志恦四年的生活像是直接略过了恋爱这个环节,直接奔入柴米油盐。
此刻他看着明显打扮过的周志恦,突然有点满足又有点羞涩和局促,他像是怕周志恦看见他心里的那瓶汽水,轻轻清了清嗓子问道:“等了很久了吗?”
又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周志恦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除了刚开始与崔光的车窗对话的对视,此刻看见了也明显打扮过的崔光,局促地稍微松了松高领毛衣,眼神不知道该放哪儿,“没有,刚下来没多久。”
北方秋冬季节的落日总是来的早一些,才刚到5点,太阳就斜斜的挂在西边蓝色的幕布上。
车载音响传出也不知是哪个人点的哪首歌,“今天的天空就像一封蓝色的情书,傍晚我会陪你看日暮。”
一车两人驶离了三号教学楼经过了四区篮球场。
身后的四区篮球场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被染上橙红,行人在球场外的路上走着,也许是上一步也许是下一脚曾经是两个男生站过的地方。
时间像是忽然倒退了好几年,旧识,初识,也好像弄反了顺序。
薛定谔的猫总是无处不在。
原本崔光以为5点出发可以走在第一批晚高峰之前,可两人硬是在高架上堵了将近三十分钟。
车内的空气暧昧到微妙,两人小心斟酌着话语仔细体味着语气,清嗓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松衣领薅头发更是一个接一个,更好笑的是两人一个敲方向盘一个敲副驾驶扶手,和着心跳声都可以为收音机的快歌当伴奏了,又折磨又享受地在缓慢前行的车流里尬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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