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习惯性地守岁,做乐队演出久了难免生物钟昼夜颠倒,要不是怕大半夜弹琴扰民,邱声到后半夜兴奋了,可能要架着顾杞编那首《敬自由》。
地下室开了一个小窗,夜晚的冷风从那儿掠过窗棂。
闻又夏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大学时那样聊着没意义的天。
“今年怎么不去脆脆家,你俩不是在一起了吗?”
“穷,买不起华子茅台送老丈人。”
在旁边听的闻又夏被这话逗得忍不住笑。
他顺势点了根烟,刚抽两口,顾杞问他:“闻夏呢?为什么今年也没回家去,你也穷啊?”
闻又夏隔空点了的邱声,带着笑意:“他拦着不让。”
“这时候是我拦着了?”
邱声不满地朝他扔了个坐垫,告状道,“他本来就不想回,回去干什么,买年货发红包做年夜饭,然后自己默默地看人家亲爷孙谈笑风生,再给他颁个‘感动东河十大人物’奖?有病,杞哥你说至于吗。”
顾杞深感赞同:“对啊,我家那老头老太太是亲生的,没办法,法律规定我得给他们养老。
要我说,闻夏你早该和那家子断掉,不然哪儿是个头。”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闻又夏不反驳,也不解释,就淡淡地点头。
也对,他没回家,闻家那一老一小会怎么过年呢?闻德昌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态度比以前强硬,对方可能感到意外,就也没再纠缠。
春节是传统节日,万里国境内都在阖家团聚。
闻又夏和顾杞、邱声待在一起,听他们一个抱怨“我爸妈特别偏心永远只喜欢小的”
,一个说“那我爸妈就不一样了他们非得把我逼疯才罢休”
,好似有说不完的恩怨。
可轮到闻又夏,他好像没什么可想的,也没太多纠结“我父母到底在哪儿”
的惆怅。
从当年养父母吵架,养父一怒之下说“毒虫的儿子”
,让他隐约猜到对方认识——起码见过——自己的生物学父母中某一个。
二十年前东河地下摇滚的圈子混乱而糜烂,为后来的不安埋下种子,在养父看来,闻又夏并不“干净”
。
这圈子碰违禁品的其实一直不少,二十年后的烂苹果还偷偷摸摸的,二十年前,他所谓的父亲在的那个乐队只会更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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