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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知苎没搭话。
他笑了笑,温和对她作揖:“多谢夫人告知,那便不打扰你了,鸿实。”
唤了身后的车夫,奉上银子。
他道:“多谢夫人肯停留。”
此人出手大方,随手便是一袋银。
师知苎摇头推拒道:“一句话罢了,不用客气。”
他见她不收也不坚持,让鸿实收起,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朝着前方行驶,后面悬挂的绸带随风而舞,宛如诡谲的恶灵。
师知苎觑了一眼,压下心中升起的古怪,转身继续往羊头山行去。
马车缓缓而动,轱辘压在大道上。
鸿实等了须臾,终于听见从里面传出,青年伪装温润的嗓音褪去,带着丝丝缕缕古怪的笑。
笑够后,他将手中的折扇敲在车沿上,含笑询问鸿实:“这女人也一样警惕,分明就认识却闭口不言。”
鸿实恭敬答道:“许是担忧主子是从京都来的。”
里面的人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道:“担忧又有何用?担心难道我就不是从京都来的吗?”
话虽如此,他将折扇转在骨节修长的两指间,蓦然一收:“派人将她先看好,顾蕴光估计快闻着味儿来了。”
“是……”
山峦延绵,从峰顶一眼往下望去整个长白村一览全无,风景剎是秀丽。
师知苎爬上山时贴身小衣已湿了一半,终于在前方看见身着一袭雪白柯子,雾鬓云髻恰似玄女的沈长生。
闻声,沈长生转头看见坐在石上捶着小腿的师知苎,掩唇轻笑,美人绝艳出尘,迷花了她的眼。
她这一笑让师知苎忆起了很久以前,“娇娇理应多笑笑的,生得美。”
沈长生搁下手中画笔,朝她走去,蹲在她的面前浅笑道:“知知也生得好,怎的不也多笑笑?”
说罢,伸手温柔地揉捏着她的腿,声线轻轻地责备:“山路陡峭,你何不在府上等我。”
师知苎被得舒服地眯起了眼,睨视眼前玉软花柔的女人。
何曾几时那也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娇女,心中升起怜惜。
她将沈长生的手握住,两人站起身。
“今日闲来也无事,所以来寻你玩会儿。”
师知苎笑着朝前,左右觑了觑架子上的画,“这画儿越发神了,多少名人大师都不及你。”
沈长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从一侧搬出小木杌给她。
师知苎坐下,趴在她的身旁,看她作画的认真模样,突然想起了当年听闻的那些事。
这些年沈长生也不好过,沈府被人夺走,沈夫人自戕,沈老爷如今还疯魔,当年荣宠加身的大小姐却沦落至乡野。
两人之间从未互相询问过各自事,但师知苎却隐约知晓些她的事。
当年那少年真的变成了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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