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素食主义的?”
白深问。
“十几岁吧,”
路浔仔细想了想,“十七岁大概。”
“你是因为去了战场,心里不太能接受吗?”
白深轻声问。
“我觉得是。”
路浔说。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问题,”
白深说,“现在时间长了,你经历了那么多,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
路浔没说话,默默吃完了早餐。
“白老师,您就吃饱了吗?”
路浔问。
白深听他这样称呼自己,总有点儿想笑,感觉自己是个什么社会人似的。
“没吃饱,”
白深说,“但我不想排队去买,要等很久。”
路浔撑着头看着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是不是该殷勤点儿给您买过来啊?”
嗯,徒儿终于开窍了,为师很是欣慰。
白深没忍住笑了出来:“去吧,去化点儿缘,为师要吃斋。”
路浔起身去买,白深拿出手机看了看新闻,一抬头,他又坐了回来,手里拿着已经装好的早餐。
“咦?咋会这么快,”
白深拿过袋子看了看,“还包装好了,这是要怎么,去外面露营吗?”
路浔拿过袋子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到桌上,凑近了一点儿神神秘秘地说:“我还没排上队呢,就有一个姑娘问我:你是不是帮白深买饭呀?然后就把这个给我了,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他说到女孩的时候,故意捏着嗓子学小姑娘的腔调,酸溜溜地接着说:“白老师人缘真好,该不会以前的早餐都是姑娘们送的吧,嗯?”
白深笑着,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真没有。”
“哦,”
路浔故意把声音拉长了,“那您桌上的花儿是不是它自己从桌缝里顽强地长出来的呢?”
白深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话,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可爱。
他刚拿起一块煎饼,路浔就从他手里抢过去,迅速塞进了自己嘴里。
“你还吃啊?”
白深重新拿起一块。
“又不是你买的,心疼什么?”
路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塞了一大口。
“那你吃吧,”
白深说,“蘸点儿醋。”
“我问你啊,”
路浔压低了声音说,“这么多姑娘围着你转,为什么偏就……是吧!”
“就什么?”
白深反问他。
“就……我……”
路浔像茶壶里倒汤圆儿似的,胡言乱语地挤出几个字,看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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