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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实际上,应该只有几秒钟,余柏言夹着烟的那只手搂住了我。
他可能只是轻轻揽了一下我微微弯曲的双腿,然后我就膝盖一软,跪在了他双跨间的台阶上。
很疼,膝盖像是要碎了。
但我吃痛的声音被接下来粗鲁的吻堵住了,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腰上,用力地和我接吻。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像是被侵略,然后被攻占。
要微微张开嘴唇,要打开牙齿,要舌尖勾结缠绵。
我开始眩晕,双手拄在他身边的水泥台阶上,连太阳穴都在疯狂地跳动。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我根本不记得,我整个人笨拙地趴在他怀里,无法思考也无法动弹。
结束是由余柏言宣布的,他的舌尖撤出我的口腔,看着我的时候,愣了一秒,随即抽了口烟,笑着问:“眼睛怎么红了?”
我抬手蹭眼睛,蹭出了眼泪来。
我没哭,不是哭了,就是莫名其妙流了眼泪,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呛的,烟味太浓了。
他叼着烟,双手往后拄,跟我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打量着眼前的我。
他的鼻梁上还隐约可见眼镜框架留下的粉红印记,他的嘴唇还红润。
他问我:“你叫什么来着?”
“卓凡。”
“哦,对。”
后来余柏言才告诉我,其实在那天之前,他根本从不知道我的名字,在他的世界里我唯一的标签就是“卓越的弟弟”
。
我还那么跪着,滑稽可笑,却竭尽所能在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只是笑着看我,没躲,也没问为什么。
之后,我又摸他的喉结,摸他被衣领遮住的锁骨,摸他单薄的胸膛。
我像是在检查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事实上,那是一场探索,我好奇他和我、和我哥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吸引着我,也让我哥对他着迷。
我甚至在想象我哥抚摸他时的样子。
同时,我也好奇,这样的他,会不会也像之前迷恋我哥一样迷恋我,我开始想,刚刚我们接吻的样子,和他跟我哥接吻时有何不同。
很奇怪,那时候我所有的心思都很奇怪。
那天下午,他手里的烟头把我的校服外套烫了个黑黢黢的洞,我回家之后抱着衣服闻,还能闻到烟草味,一整晚我都抱着那件衣服而眠。
我哥奇怪地看着我,但什么都没问,就像那场吻和暧昧的抚摸之后,余柏言什么都没有问我一样。
第二天,我依旧在同一时间的自习课偷偷跑出来,余柏言还在那里。
我像前一次一样和他接吻,而他看着我的时候,笑意更浓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只是想和他接吻。
我也开始想,会不会在楼上的某个窗边,我哥正看着这一切,就像那个午后,我偷偷地躲在门缝外,看他们接吻时一样。
如果真的如此,我哥的心情会是怎样的?
他会厌恶我?还是痛恨余柏言?
第8章
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教学楼后面的那个鲜少有人会去的小花园就成了我和余柏言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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