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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直至日暮,轰鸣的炮火声才逐渐停息了下来。
夜里,何琛交代完所有的事宜,这才有空赶去看林司衍,他去的时候林司衍还在昏睡——他身子弱,伤口处理完便开始发热,这会儿又变成了高烧不止。
屋里只有一个士兵在守着林司衍,来的路上已经有人跟他说了,是城上一个弓箭手救的林司衍,若不是这弓箭手,那三支利箭下去,林司衍必死无疑。
何琛看着那面生的士兵,仅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身为一个将领,习惯使然,他下意识地想,那么好的箭术,怎么会只是一个士兵?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他抛在了脑后,于是何琛只问了那人是那个队的,下去自行去领赏,而后便打发人走了,“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站起来的士兵没有动作,何琛不由得转眼看向他,片刻后,那个士兵才低头行了个礼,退下了。
何琛没再追究,目光落回到林司衍身上,林司衍唇色惨白,脸颊上显着不正常的红晕,何琛拿下敷在林司衍额头的帕子,伸手贴在他额头上感受了一下,还是有些烫。
他将帕子洗净了重新敷在林司衍的额头上,在床头坐了片刻后,脱了鞋袜,躺在了林司衍的身边。
身边的人睡得沉,无知无觉的,眼圈红得厉害,应当是取箭时哭的,在清醒的状态下硬生生地拔箭,那痛苦可想而知。
何琛想着来时手下的话,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第165章
双方连续交战了七日,所谓“抗兵相若,哀者胜矣”
,雍州逐渐扭转了局势,而早前曹军军中无粮,战马吃没了,便开始以人充饥,此时不知怎的,又突然爆发了一场瘟疫,瞬间死亡了数万人。
雍州。
“如何?”
林司衍看着何琛,忍不住发问道。
“襄城守不了几天了,皇上让我们死守即可。”
何琛收起纸条,淡淡道。
林司衍松了一口气,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曹军出了瘟疫,此时自顾不暇,不出两月,应当就会退兵投降了。”
“嗯。”
何琛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解开林司衍的衣襟——这几日但凡何琛有空,都是由他亲手给林司衍换药的,林司衍此时倒也习惯了,任由何琛解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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