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衍依言,微微抬起头,只是视线停留在何劲的领口。
宫中有规矩,奴才是没有资格直视朝廷命官,当然,如果那人是如喜来那般的大总管的话,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何劲嗤笑一声,讽刺道:“老夫还以为那人的儿子会是个什么好人物呢,原来不过也是以色事人的玩意儿,学做女人吹吹那枕边风罢了,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子便有什么样的儿子!”
林司衍无动于衷,似乎何劲口中说的人不是他,也与他无关,只是藏在袖中的手不断攥紧了,有些日子未修剪过的指甲刺进皮肉,刺激着林司衍的神经,支撑着他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冲动行事。
许是没瞧见林司衍的愤怒,又觉得在宫里跟他这么个“罪臣之子”
计较失了身份,何劲冷哼一声,骂了句“孬种”
后,拂袖而去。
何劲与他父亲一直都是死对头,无论是官场,还是情场,林家被灭,何劲想来也是废了不少神,出了不少力!
林司衍缓缓吐出积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松了攥紧的手,手心已有四瓣弯月形的痕迹。
不过无妨,十恶不赦的囚犯临死前都有一顿饱饭,威风许久的大将军临西去时,乱言几句他也不是不能容忍。
此一去,望大将军一路走好,父亲在下面没了你这么个对手,想来也是无聊得很!
林司衍盯着何劲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波诡云谲。
第40章
林司衍垂手站在校场边上,他有些无聊了,目光不自觉追随着校场上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胡服是北方民族的服饰,衣身紧窄,没有宽大的袖袍和松敞的下裳,最是适合骑马射箭。
齐策一袭明黄胡服贴身,腰上束着系带,更是显得他肩宽腿长、精神抖擞,此刻他正策着马,两腿夹着马肚,自散袋中抽出三支箭矢,左手握弓把,右手拉弦引射,姿势潇洒,动作利落,英气逼人。
“嗖!
嗖!
嗖!”
三支利箭如猛虎出栏般飞出,摩擦着着空气,三声铮响,一一正中红心!
年仅十岁的小太子齐恒惊呼出声,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克制地咽下已到嘴边的第二声叫喊,一张小脸激动地通红,双眼亮晶晶地闪着,盛满了孺慕与钦佩。
“父皇!”
齐策驾着马踱了回来,因为齐恒年纪还小,齐策怕他驾驭不住烈马,所以选的是一匹性情温和的小马驹,而齐恒身量也小,因此,他们父子二人虽同是坐在马背上,但齐恒矮了齐策大半个身子,只能昂着头仰视齐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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