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夫人上前献花,低声啜泣,然后转身换下一个人。
木棺上的白色雏菊越来越多,最后静默的人群终于开始流动,头顶的黑云蠕动着远去,棺杶被泥土掩埋。
法安小小的脊背挺直,握着小欧尔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撑着伞。
伞面斜斜倾着,将身侧的欧尔完全笼在里面。
他的半边身体被雨水淋湿,脸颊上一片湿漉漉的水迹。
茫茫的雨幕中眼前只有灰色、黑色,还有粉红色。
……粉红色?法安木然的心小小地动了一下,迷茫地抬头,看见了一束正在盛放的康乃馨。
五岁的法安认不出这种花,他盯着看了许久,才顺着耐心地持着这束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见了十五岁的安德烈。
十五岁的安德烈身形清癯,瘦削而挺拔。
身后有人为他撑着伞,他俯身将康乃馨插进久久不动的法安的小西服口袋里。
“这是康乃馨,是古时代留下的花种,花语是对母亲永远不忘的爱。”
他们前不久在法安的生日宴上见过,这是他们的安德烈温和地看着他,法安在他这样的眼神里一点点红透了脸,却很坚定抓着小被子要求道。
“再一次!”
“——老婆。”
“再一次再一次!”
法安抱着被子打滚,欢快地蹬了蹬腿。
安德烈无奈地看着他从被子里露出的雪白的小腿,哑着嗓子批评他。
“……不许闹。”
“我没有闹嘛。”
法安滚了好几圈,知道今天是不能得到更多了,但是这已经是意外之喜,够他高兴很久了。
他现在平躺在床上,投影在他正上方。
法安的衣服因为刚刚一通折腾领口的扣子扭开了,露出里头两片精致的锁骨,他的双臂摊开,微微张着,是一种很适合拥抱的姿势。
但是现在的安德烈抱不到他。
“还有一周就是缇丽的生日了。”
法安渴望地看着他,“你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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