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亲为什么今天不把弟弟一起带过来？平日里去赶集的话，母亲不是都可以带上弟弟嘛？”
妇人脸上故作微笑的表情一僵，好半晌才压低声音靠在女儿耳边说:“娘今天是带你一个人去吃好吃的，要是带上你弟弟可不得都给他吃光了。”
“所以母亲是为了把好吃的都给我，所以母亲才带我走的嘛。”
徐燕脸上面无表情，声音却是欢喜着的。
“母亲，你待我真好。”
女儿的话让妇人格外心虚起来，她不是不对女儿心疼。
只是她为了阿荣付出太多了，如果这时候放弃，从前受过的苦便都算前功尽弃了。
她只能对不起女儿。
她只希望下辈子女儿能投一个好胎。
别再投在这贫苦家庭了。
她忘了。
凡是被河神选中的孩子，都不会留下魂魄。
也许她知道却下意识的选择了忘记。
徐燕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安静的随着母亲的脚步，一步步走向那死亡之路。
“现在你记起来你那个女儿了吧。”
清清坐在她刚拿出来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语气冷淡如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这不重要。
我只好奇你们这样连孩子都能放弃的人，还能有什么冤没法解。”
妇人听了声音凄切的说:“我，我很后悔。
自从把燕儿送给河神之后，村子里没多久又被通知河神来选人。
它还是选了我们阿荣。”
“到最后不但儿子没有留下，连女儿也没有了。”
“你也被送进去了，不是吗？”
清清眼神中滑过一丝嘲讽。
妇人眼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不要把阿荣送走，他是我们的孩子。”
妇人苦苦的抱着儿子，不肯让丈夫把儿子从她的怀里夺走。
“你懂什么？阿荣可是河神看中的人。
要是不把他送过去，它就要亲自来我们家自己选。
到时候你我都得没命。”
“没命就没命，没了阿荣我也活不下去了。”
“那你们就一起去死。”
男人大声咆哮完，拿着大砍刀的刀柄直接把妻子砸晕。
阿荣看着爹一脸狰狞的走向他。
他想要往后跑。
可成人的速度又岂是一个小孩能比得过的。
他被父亲单手拎了起来。
他大力的挣扎着，在看到父亲的手臂就在眼前，他愤怒的一口咬了上去。
感受到疼痛的男人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人给丢了出去。
等他察觉到不妙，跑过去的时候，儿子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一直到被河神吞入腹中的时候，都很是不甘心。
“你后悔的是什么？你后悔的不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如果真的后悔，又怎么会对女儿的求救视若无睹。”
清清不太想帮这种人解除冤情。
“有别的法子的，清清，你可以把事情重现一次，她们带着记忆重回过去重新去选择，你不需要掺和。
她们后悔的不过就是如果重来一次，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你就让她们重来一次好了，清清，我们要的是她们真心的献祭身体中的魂灵。”
“无关恶还是善？”
清清在心中低喃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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