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把实情讲了一遍,又将五阿哥的画拿给裕嫔看。
裕嫔捧着儿子的笔墨珍惜地看了一遍,然后又问姜恒:“我上回见弘昼也是七天前了,你瞧着他脸色怎么样,上回他额角那里长了一圈痱子,可好了?”
这就是亲娘的心了。
姜恒方才离弘昼很近,他们两人进屋又脱了夏帽,姜恒此刻回想道:“瞧着五阿哥头上敷着痱子粉,看着好多了。”
裕嫔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唉,你进宫那月里,弘昼才刚搬到阿哥所,一切都还不惯呢。
之前他也是跟四阿哥一样壮实的孩子,如今都瘦了好些。”
说到最后,裕嫔都快忘了她是来慰问大鹅受害者信贵人了,反而就这宫里母子分离的规矩,很是伤心了起来,姜恒倒过来开解了半日。
裕嫔告辞的时候,才醒过神来,跟姜恒道:“贵人份例里的冰不够多,你这脚踝又要冷敷。”
直接爽快点了站在门口的秋霜:“你,对,就是你,这就跟我的宫女去趟内务府,只说接下来十天,我每日份例里的冰盆,分一半到信贵人这来。”
不等姜恒推辞,裕嫔已经坚决挥手:“行了,我走了,你继续歇着吧。”
三日后,信贵人的绿头牌,重新上了盘子。
皇上一见就知道她痊愈了。
只是皇上并未翻牌子,而是于黄昏时分到了永和宫。
进了永和宫正门,皇上就闻到一种格外清爽的味道,以他阅奇珍香料无数的嗅觉来分辨,也只分辨出很清新甚至有点辛辣的薄荷香气,另有一种主香,似乎是橘子的味道,但又不很像。
他在后殿门外就听见宫女的声音:“主子天天看那些书还不够,还要看医书自己做沐膏,您倒是先挑挑新的衣料呢。”
这脚踝好了,不得预备着侍寝啊。
姜恒听秋雪这话,就转头道:“保养自己是最要紧的事儿。
秋雪,就像咱们账目上的银子啊,甭管后面有多少个零,但前面要没有那个一,是不是就白费了?自己的身体就是那个一。”
这在前世是个很老的段子,但拿到这儿来说,却是崭新的不得了。
起码雍正帝在外头听得很有感触。
他是熬到油尽灯枯过的人,深知康健的重要性。
难为她这么年轻,就知道保养自身。
若是姜恒知道皇上的感触,必要心酸回答:谁还不是个熬夜熬到心律失常的打工人了。
熬大项目的时候,她有同事去过医院后,都背着二十四小时动态心电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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