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一脚踩在了水塘里,又赶紧跳了出来,“这事用不着你说,287号地块可以连通海湾开发区和这个小镇,做延伸开发。
”
“那怎么拱手相让了?”程惟知眉头紧锁,“是资金问题?”
“是。
”叶青不讳言,“叶氏现在的股权结构很复杂,除了苗林资本手里的那一大块,其他都分散在四姑还有爷爷前妻几个孩子手里,爷爷给我的那份比叶敏达少,但要比四姑他们几个多得多。
最关键的一部分其实在奶奶手里,爷爷里遗嘱给奶奶留了15%的股份,一旦奶奶有事,苗荷他们、四姑他们都会像秃鹫一样来掺和一脚。
”
程惟知默默无语,听她继续:“我知道奶奶疼我,但四姑怎样也是她亲生女儿,我不能拦着奶奶一点都不给她。
爷爷去世时候四姑拿到的最少,为了这,已经不知道闹过多少回了。
”
叶青回忆起17岁时爷爷那场鸡飞狗跳的葬礼,除了不住得头疼,还有彻底的心寒,叶家的亲情在葬礼过后便连遮羞布都没有了。
“我手里得有现金,四姑是个草包我有方法钳制她,可如果苗林资本变成第一大股东呢?”
叶青冷笑,“我或许可以信你,但我不能信华光,更不能信苗荷他们,华光如狼似虎的作风,我不是没听说过。
而苗荷,她这人贪得无厌,我放心不了。
”
程惟知轻声说:“你奶奶,还是疼你的吧?”
“我开口逼她老人家吗?那我和当年的叶敏达,和四姑又有什么区别?我做那么多事,不是为了和人渣齐名的。
”
叶青懊丧地说:“而且,她不希望我为了公司扑进去所有。
她跟在爷爷身后那么多年,只觉得商场如战场,还是希望我能安稳些。
”
程惟知无奈地笑着摇头,“可你不是。
”
“我当然不是,我辛苦这些年,不是为了给苗荷给华光作嫁衣裳的。
你说我傻也行,可我希望自己做强的同时,不要变成叶敏达那种暴君。
”他们已经走回到小院门口,叶青把伞放回架子上,“287号地块很珍贵,但现在这个当口下,我必须有取舍,才能拖住苗荷他们。
”
程惟知替她打开院门,一场风雨,让院子里的花被吹得歪歪扭扭。
男人穿着昂贵的衬衫西裤,蹲在花坛边,用小铁锹搀了搀土,还摘下一朵蒲公英。
他吹了一口,蒲公英向四方的院子外飞去,奔向远方。
“有没有想过,走得更远一点?”
叶青摇头,“没法想,明年内,我能稳住叶氏,就已经很好了。
”
一口气,蒲公英还剩一半,耷拉在花杆上。
程惟知让她也吹一口,另一半,也缓缓起飞,向远方奔去。
“和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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