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排长,别说了。
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
你的处分……&rdo;我没说完就被他打断:&ldo;别再叨叨这事没完!
我说最后一遍,处分跟你没关系,不许再提了!
&rdo;他严厉地说,我看着地面,我们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然后我听到他的声音:&ldo;那个什么教导员的通讯员,你别干了,你开不了口,我去开口。
&rdo;他放开我就走,我知道他要去连部,连忙把他拦住,我怕他因为这件事去和焦阳闹矛盾,焦阳毕竟军衔比他高,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让杨东辉得罪了焦阳,把他自己陷于困境。
&ldo;我已经干了,跟连长也下了保证,就不能再反悔,排长你别管了!
&rdo;我情急地说,他火了:&ldo;你是我的兵!
&rdo;&ldo;我现在也是他的兵!
&rdo;我口不择言,对着他僵硬的脸。
他看我的眼神,惊愕,怔愣,不可置信,我几乎无法承接他的目光……较量晚上,连里办了一个联欢会。
是指导员的主意,说一是焦阳来了后还没有为他办过欢迎会,二是杨东辉顺利回来了,马上要去比武,为他鼓劲打气。
当然这是私下的说法,明面上就是快过年了,连里一年到头站岗辛苦,给大家放松放松。
元旦刚刚聚过餐,这一晚就不喝酒了,晚饭后在活动室吃瓜子水果零食,唱卡拉ok。
焦阳见到我一如既往地自然,丝毫没提昨晚车里的事。
我不知道房间里的钱他看到没有,从他的神情举止上完全看不出来。
他上去唱歌,把我也拉了上去,我不想唱,但这种场合我不能驳他面子。
他一手揽着我一手举着话筒,弄得我很别扭,我边勉强地唱着边找着杨东辉的身影,终于我看到了他,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靠墙站着,脸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昏暗。
唱完以后指导员活跃气氛:&ldo;副教导员多才多艺啊,听说在通信营掰手腕也很厉害,没人是你对手,怎么样,到了我们警卫连,也露两手?&rdo;&ldo;既然指导员发话了,那就和大伙儿玩玩儿。
谁先来?&rdo;焦阳转向我,笑着说:&ldo;怎么样,我的通讯员,你来?&rdo;我还没有回答,一个人向焦阳走了过来。
&ldo;副教导员,咱俩练练。
&rdo;杨东辉说。
顿时叫好声四起,战友们全都哄了起来!
部队里最喜欢看这种个人较量,何况还是两个干部。
焦阳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看着杨东辉说:&ldo;杨排长,闻名不如见面,对你我可是久仰大名啊,你的名头我是早有耳闻,省军区独立营的时候就听过你的战绩,军报上经常看到你的报道,来连里后也没少听你的事迹。
兵王来挑战,这可是我的荣幸啊,待会儿你可要手下留情。
&rdo;杨东辉说:&ldo;报纸上都是吹的,不值一提,让副教导员见笑了。
教导员就不要谦虚了,你是南政的高材生,应该是我们向你看齐,我们这些大老粗没什么文化,也就有点蛮劲,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今天欢迎教导员来蹲点,我带头凑个兴,请副教多多指导,也让连里的弟兄们热闹热闹。
&rdo;两人听起来是互相吹捧,可话里却有点针尖对麦芒的味道,我听着不知是什么滋味。
战友们根本搞不清状况,都在热烈起哄,杨东辉和焦阳坐下来摆开了阵势,杨东辉卷起军装的袖子把手臂往桌上一搁,鼓起的肌肉轮廓鲜明,如同钢筋铁骨,焦阳也不敢大意,谨慎地握住了杨东辉的手。
指导员的一声&ldo;开始!
&rdo;后,助威呐喊声几乎掀翻屋顶,两只较上劲的手臂激烈地交火,杨东辉始终盯着焦阳的眼睛,焦阳的面皮却越涨越红,开始还不相上下,但胜负很快就见了分晓,焦阳白皙的脸涨得发紫,绷得满头是汗,连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可是仍然不能撼动杨东辉分毫,杨东辉的手臂像一面不可撼动的铜墙铁壁,带着泰山压顶的攻势将焦阳的手臂越压越低,战友们狂喊&ldo;排长!
加油!
&rdo;对着这个师属通信营的扳手腕冠军,杨东辉的挑战代表的是警卫连的面子!
焦阳还试图垂死挣扎,可是挽回不了颓势,杨东辉突然地一个发力,焦阳的手臂就像被砍倒的树轰然倒下,前后不过半分钟。
全场欢呼,为了排长的胜利,杨东辉说:&ldo;教导员承让了。
&rdo;焦阳涨着通红的脸喘气,抬头瞥了我一眼,也许是感觉在我面前栽了面子,他又向杨东辉提议再比一轮,这轮不比别的,就来最基础的,俯卧撑。
俯卧撑是当兵的粮食,一天不吃都不行,在部队练体能是俯卧撑,做错了事是俯卧撑,班长心情不好拿你撒气是俯卧撑,牛人pk还是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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