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听懂了，于是她问：“你觉得糖果于司闻来说有什么价值？”
虹姐偏头看她。
“几乎没有。”
周烟说：“你既然知道我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我走了，糖果会有好日子过吗？毕竟你们知道他那么多私事，你以为他会任由你们捏着他七寸？你觉得手下人不好管，但她们总归比司闻好管。”
虹姐被一口烟呛住，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道理？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虹姐看向远处，突然问周烟：“你是他愿意花时间、花钱的人，既然他这么看重你，为什么还舍得你继续待在这里？”
周烟也不知道，问过，他不答，她便不问了。
虹姐不追问这个答案，回过头来继续聊主题，“我跟你打个商量，你让我当着她们的面骂一回，让她们心理平衡一点，这样我好过，你也好过。”
她原先带节奏，大家以挤兑周烟来打发苦闷日子，倒还算平衡。
自上次被周烟戳穿，她就严禁内黑了。
现在大伙觉得周烟不光有硬实的靠山，糖果内部的头儿也都给她开绿灯，怨气可大，开始搞小团体，酝酿着闹事。
她真的怕。
周烟淡淡一笑。
多可笑，她用命换来这一点点特殊对待，她们就只看到了这一点点特殊对待。
“五万。”
她说。
虹姐咬牙，她就知道周烟这个雁过拔毛的人不会给她这个方便，狠狠道：“行！”
周烟明媚一笑，“谢谢虹姐，祝你再捧出个红角，早日把这五万赚回来。”
虹姐眼皮抽搐，一声不吭。
她错了，周烟一点也不像沈玉蝶，周烟比沈玉蝶精多了，浑身都是心眼。
*
周烟回到家，周思源还没睡，正在乖乖看电影。
他近来喜欢悬疑电影，周烟起初觉得这类电影不适合他这年龄，给他下载了不少动画片，他一部没看。
周思源冲周烟甜甜一笑，喊她：“姐姐。”
周烟换了鞋，走过去摸摸他脑袋，说：“还不睡？”
周思源指指电视说：“马上就看完了。”
周烟倒了杯水喝，也给周思源倒了一杯。
此时屏幕上正好闪过男主角抽烟的镜头。
烟半叼在嘴里，目光向下，眼睑也微微垂下，看上去很厌世，有种颓废的松弛感。
她突然想起司闻，当他抽烟时，她在远处站着，看他的眼睛被烟雾描摹。
那时他便是如此。
也是他教会她，烟酒是世上对自己最忠诚的东西。
周思源突然兴奋起来，拔高的声音把走神的周烟拽回现实：“凶手出现！”
“哪个是凶手？”
周烟问。
周思源答：“穿白衣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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