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窗户和床头形成的夹角里,像只困兽般的哀嚎,眼泪在此刻也像不要钱一样像是要把这座房间的地板浸湿一样的流。
碎瓷片扎进肉里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每划一次,林明朗便向绝望的深渊多陷入一分。
深夜寂静,连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听的格外清楚。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天上的月亮今夜格外亮。
泛冷的月光从未关上的窗户跳进房间,恰好打在林明朗的脚前,衬的她蜷缩的角落越发黑暗。
那片带血的瓷片被林明朗狠狠的攥在手心,她一向不是能忍的性子,受到委屈了她会第一时间讨回来,但是对待林雅,林明朗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其实,林雅接过她抚养权的第一年,林明朗还做过很幼稚的事去讨好她,就是为了让林雅带自己出去吃一次饭。
但是啊,她没成功,后来,林明朗也就不再主动的和她说话了,然而在她心里,林雅依旧是母亲,是这世间唯一不可代替的角色。
她也很可能会成为林雅老了后唯一的依靠,所以有些事情林明朗不想做的太绝。
被迫转学也好,离开京都也好,表面上是她自己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实际上也都是她都在最大限度的宽容林雅。
但是今天下午林雅的那些话把她打的猝不及防。
林雅说抚养权不是她想接的,是被迫的。
在林雅眼中,她林明朗,自始至终都是可以被舍弃的那个。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林明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无动于衷的像是没有受到伤害。
但是,你我皆凡人,谁又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林明朗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那些让她伤心绝望的片段,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瓷片已经被她的右手暖热了,左手腕也出现了好多参差不齐的伤口。
一整夜她都在和自己做斗争,本以为胜利在望,但是在佛晓而至的前一刻,她划破了大动脉。
血液急速从手腕流出的感觉让林明朗更加绝望,不知什么时候,她扔了瓷片,右手垫着衣袖狠狠地按住伤口。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死,失血过多会致人昏迷,然而林明朗死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她知道现在这种想死的想法不是她的本意,一切都是因为她病了,她一点也不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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