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回过头,看了眼还在桌上的佛塔和戒指。
阿灵阿也看了一眼,接着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我们走吧,晚上说好陪孩子弄烤全羊的。”
珍珍点了点头,她再抬眼望去,“珍珍”
的字条已经随风消逝,在热河的秋风中不见踪影。
…当晚,他们都做了一个梦。
梦里,珍珍和阿灵阿新婚燕尔,他们从什刹海边的威武府邸归宁出来。
他们没有留宿,只是用了一顿午膳,珍珍看着有些低落。
他们坐在回宽街的马车上,那个阿灵阿有些笨嘴拙舌,开了好几次口都没有把夫人逗笑。
末了,他吩咐车夫转道去什刹海边一家金银店。
他们下车的时候,珍珍朝阿灵阿莞尔一笑,“妾在这里番外一徐承志去广陵书院的时候刚过完十二岁的生辰。
他们老徐家原本只是江宁一代的小布商,主要靠把江南的布匹贩卖给长江以北的商人营生,说白了就是个二道贩子、赚差价的中间商。
后来,徐老太爷祖上积德中了头彩,娶得一个小盐商的独女,顺带接收了岳父的生意。
这样一来,老徐家这才慢慢发了迹。
不过就老徐家的那点产业,根本没法子和扬州城内一年动辄千万两进项的大盐商们比。
徐老太爷算是个善于通过婚嫁改变自身阶级的人,他自己娶了个小盐商的独生女,将徐家从小生意人跻身中游商人的行列,对一双儿女,他却有了新的打算。
这人吧,往往就是有钱了想要名,有名了想要钱,欲望总像个无底洞。
徐老太爷在生意做大之后就想着得抬高身价,弄个好名声。
在古代,除了皇族贵戚官僚之外,余下的人按士农工商依次排列。
商人虽然有钱,但社会地位最低,读书人也许清苦,可就算是本地的父母官,见着也要客气地拱手作揖。
徐老太爷于是花了五十两请了一位两淮本地最好的媒婆,再许诺她,若是相着了好人家结成婚事,额外再给她一百两。
媒婆这下是下了死功夫地到处打探,终于在一个月后给徐老爷引荐了一门第家世都颇合徐老太爷心意的人家。
这户人家姓陈,算是淮安本地知名的书香世家,如今当家的是陈举人陈老爷,他父亲也是位举人,做过一任县学的教谕。
祖父更厉害,乃是万历二年甲戌科的二甲进士,曾任南直隶提学御史,如今两京六部不少的官员都是他的学生。
陈举人出身这样的书香世家自然也是打小苦读,他三十四岁就中了举人,要说眼瞅着四十岁就能中进士,前途一片光明。
谁想一场风寒彻底拖垮了他的身子,他祖父、父亲又爱惜家族的名声,为官的时候甚是清廉,身后也就留下一栋老宅,一屋古书和几亩薄田给他,若不是举人不用纳税不用服徭役,陈家这日子简直过不下去。
徐老太爷发迹了之后可说是豪宅黄金美人样样都有,可就是没有文化。
他做梦都想同这样的书香世家结亲,好和“书香世家”
这四个字沾上边。
可一般这种门第的人家结亲也都是同圈内的读书人结,哪看得上他这二道贩子出身的暴发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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