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不揉还好,一揉,就是针扎似的剧痛。
宣怀风“呀”
了一声,按住白雪岚的手,温和地说,“别慌,只是肌肉一时绷得死紧了,慢慢地松泛就行。
你别忙了,让我自己缓和缓和。”
白雪岚也知道这是个道理,只是看他蹙着眉,很不好受的模样,却不能帮忙,两只手像没了安放的位置似的,浑身都不得劲。
想了想,便说,“你挪一挪,把脊背挨着我,把我当一个靠垫罢。”
宣怀风说,“床头这里就有一个靠垫,我用它好了,何必劳累你?”
伸手正要拿那靠垫。
白雪岚横出一只手,把靠垫夺了去,往地上用力一丢,磨牙道,“不是靠垫的事。
连这也不懂吗?我要和你亲近亲近。”
宣怀风听他说出亲近二字来,不由脸颊微红,倒有些心虚似的,往窗外瞥了一眼,幸好并不见有人经过,低声说,“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倒像要和我生气。”
白雪岚看着他,目光里射出两道英气来,说,“不错,我就是要和你生气。”
说着,也不耐烦等宣怀风动作了,自己把宣怀风从后头搂住,让他头肩都挨在自己胸前,摩挲着他的脸,兴师问罪,“我问你,我只不过出门一趟,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存心给我好看吗?”
宣怀风不由一愣。
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语,却是从何而起。
想了一会,才悟过来,大概是指他回到姜家堡时,瞧见自己在门楼上的样子。
宣怀风笑道,“我当时的样子虽然骇人,身上可一点伤也没有,那都是别人的血。
早先洗澡的时候,你不是已经亲眼验证过了,还要审问吗?”
白雪岚说,“不是审问,是生气。”
宣怀风觉得好笑,说,“好大的气性。
我说你这人也奇怪,前头不言语,都睡过一觉了,才来找这倒账。”
白雪岚说,“我先前被你吓着了,忙着收拾魂魄呢。
睡一睡,找回精神来,才好和你算账。”
宣怀风这才回忆起来。
这人先前,曾有等醒过神来,咱们再说的话,本以为是随嘴一句,不料竟是认真的。
但他对着白雪岚,总不能每次都俯首就擒,回嘴道,“要算账吗?那好,大伙一起公公正正地算。
你昨晚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撇下我出门呢?我从孙副官那里听说,这危险的勾当,你是主动要去做的。
我这边呢,只能算个被动。
土匪忽然打上门来,难道我不该反击吗?难道要伸长了脖子,等他们来杀?”
白雪岚说,“你只管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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