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菀看了看滚烫的姜汤,决定等会儿再喝。
“冯神医呢,他应该也掉下来了。”
她问,想起留在树林里的表哥和弟弟,还有半路上滚落下马车的春桃春枝两个丫鬟,既担忧又揪心,“也不知道表哥还有庭儿怎么样了,还有春桃和春枝,你追过来有没有看到她们?她们有没有事?”
祁承一时语塞,马拉着马车狂奔的时候,他被两个山贼阻了一下,等到他追上去,正好看到那两个丫鬟从马车上滚了下来,然而当时马车正在向山崖奔过去,他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哪还有时间管那两个丫鬟有没有事。
“不会有事的,冯冀和你表哥都在上面,他们解决了那些人,一定会顺着车轮印去寻的。
我已经找到了回去的路,等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回去。”
祁承安慰她。
祁承说的有道理,她再着急,眼下天黑了,也不适合上路。
季云菀顿了顿,想起身上的衣裳,纠结片刻,正要小声开口问,冯神医怀里抱着木头从门外进来。
“哟,姑娘醒了。”
他把木头放到灶门口,拍了拍衣裳,语气颇有些幽怨,“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位世子爷对你可真有情谊,跳下山崖只顾得上救你,我差点溺水了都不管。
落水衣裳全湿了,生怕被我瞧见了姑娘,生了火,抱着你把衣裳烤干了才让我靠近火堆,生生让我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小半个时辰。”
季云菀微微垂眸抿了抿唇,原来她身上的衣裳是这样干的。
“我在附近打了几只野兔,出去剥了做晚饭。”
祁承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推开门出去了。
野兔弄干净在砂锅里炖了,只放了一点在木屋找到的盐巴,三个人随意吃了点,就歇息了。
灶里留着火,门窗关得严,屋里倒是不怎么冷。
祁承和冯神医在灶旁找了个位置对付一晚,把床留给了季云菀,担心她身子骨弱晚上会着凉,祁承还是脱下袍子给她盖在身上。
通缉犯沿着昨日祁承留下的记号,又在山林中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条路。
“放我下来吧。”
季云菀搂着祁承的肩膀,轻声说道。
软玉温香在背,祁承恋恋不舍的蹲下身放她下来,旁边草丛突然一阵响动,一只野猪从里面冲了出来。
突然见了人,那野猪哼哼两声,蹄子在地上不安地蹭动。
祁承起身把季云菀护到身后,不动声色地从腰上解下匕首。
冯神医紧张的盯着野猪,也慢慢躲到祁承身后。
野猪的蹄子狂躁的蹭了蹭地,朝祁承直直冲了过来,祁承握着匕首迎上去。
见祁承被野猪缠住,无暇顾及其他,冯神医大喜,撒开脚就往路上跑,坚决不跟他们去京城。
结果没跑几步,身后一颗石子射过来,打中了他的脚踝,“哎哟”
一声,他摔在了地上。
“你想跑去哪儿?”
祁承冷淡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冯神医揉了揉脚踝,从地上爬起来,就见那只野猪已经倒地,祁承拿着帕子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和季云菀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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