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她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一只自己留着,一只给远行的他做个纪念。
陈凛的眼眶红了,紧紧握着银镯,如获至宝。
一晃两三个月过去,陈凛每次打电话回家问起白葭,陈燕都是支支吾吾,一会儿说白葭上补习班去了,一会儿又说白葭去看电影,几次之后陈凛起了疑,非让陈燕去找白葭来听电话,陈燕无奈之下才告诉她,白家母女已经搬走了。
&ldo;你说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早告诉我?&rdo;陈凛气坏了,气陈燕更气白葭,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通知他一声。
陈燕委屈不已,&ldo;是妈不让告诉你,我早就想说的。
&rdo;陈凛顾不得训斥妹妹,追问:&ldo;她搬到哪里去了,她有没有给我留话?&rdo;&ldo;她给你留了封信,让我交给你,说信里有她的新地址,让你写信给她。
&rdo;&ldo;你这个笨蛋!
&rdo;当天傍晚,陈凛就坐车回来了,一回到家就找陈燕要白葭留下的信,结果陈燕根本拿不出。
马丽珠站在门口看着他俩,冷冷道:&ldo;信被我撕了。
&rdo;&ldo;凭什么撕我的信?&rdo;陈凛气急败坏。
&ldo;凭我是你妈!
&rdo;马丽珠神情镇定地看着儿子,&ldo;那个小丫头跟你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跟她再好,也迟早要分开,她走得正是时候,断了你的念想。
&rdo;&ldo;你怎么知道她跟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你怎么知道我们迟早要分开?你无权干涉我们。
&rdo;陈凛从来没这样生过继母的气,就算她看不惯白云舒,白葭跟她妈妈又不是一种人。
马丽珠见他气得额角的青筋爆出来,知道不跟他把话说明了,他不会服气,&ldo;你才吃过几天米走过几天路?那小丫头表面上虽然不声不响的,骨子里跟她妈是一类人,一肚子主意,你不要见色就起意,那种女人天生狐媚子,你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世,与其将来当个剩王八,不如现在就给你从根上断了,我养了你十几年,我会害你?&rdo;她这番话虽然没有让陈凛的怒气平复,却把这种怒气转化成了怨气,陈凛一言不发就跑了出去。
马丽珠跟陈燕吼了一声,陈燕跑出去追她哥哥。
陈凛一口气跑到渡口,跑到他在老槐树上江京一中,这里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白葭转到这所中学已经半年多,学校是寄宿制,她每个星期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趁着课间时间,白葭从书包里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贪婪地阅读那些让她沉迷的文字,高中生活是枯燥的,读书是她唯一消遣,也是能让她忘记现实的精神乐园。
初春的阳光耀眼,暖烘烘地照在身上很舒服,天空很蓝,白葭抬头仰望着,用手遮挡才能不被明亮的阳光刺伤眼睛。
陈凛一直没有写信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没有精力多想,幼年颠沛流离的经历让她已经习惯了不活在回忆里。
自从那次被打,白云舒出院后收敛多了,她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的目光已经从羡慕和嫉妒变成了蔑视和嫌恶,尽管在某些方面依然我行我素,大多数时候,她开始迎合,旗袍穿得渐渐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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