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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举着糖人继续往前走,王砚辞道:“今日下午,新济国使团便起身回新济,金浮生会一同上路。”
“因着金浮生一事,他们被耽搁了许久。
如今尘埃落定,铁矿也到了圣人手中,也是该回去了。”
柳桑宁接过话茬,“咱们只需等着他处死的消息便好。”
但他们并未等到新济王处死金浮生,因为——
金浮生在归国路上,自尽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柳桑宁颇有几分唏嘘。
就算是金浮生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原来也是会怕的。
他怕回到新济国后,新济王会用残忍的手段处死他,与其遭受那般酷刑,倒不如自己死了来得痛快。
当晚,王砚辞啖饮三坛酒,难得的醉了个彻底。
腊月初十,宜嫁娶。
十里红妆,引百姓们夹道观礼。
“柳家二娘子这次真是攀了高枝了,听说王砚辞王大人不仅是户部尚书,还是祁阳王氏的嫡幼子,很得祁阳王氏族长夫妇的疼爱。
有王氏在背后撑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什么叫做柳二娘子攀了高枝?还有,你应当叫她柳大人!”
也有围观的女子不服气,“柳大人乃是人中龙凤,女中魁首,如今更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她若想嫁人,旁的王孙贵族定也想娶!”
“听闻徐大将军府上便想过要提亲,只是没想到陛下一道赐婚圣旨下来,断了他们的念想咯!”
……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却并不影响两位新人。
王家府邸前,王砚辞伸手将柳桑宁从彩车上扶下,两人一步一步,并肩朝着府中走去。
柳桑宁用喜扇挡面,只是她这喜扇虽是红色,材质却与寻常的缎面喜扇不同,瞧着倒像是金属打造。
再看新郎王砚辞挂在腰间的折扇,哎呀,正是同一种金属!
耳边传来观礼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柳桑宁仗着扇子遮面,便大胆说道:“你听,他们好似都在夸我今日光彩照人,夸王大人俊美非凡呢。”
王砚辞面带微笑,手里紧紧握着喜绸。
他回道:“王大人?夫人,该改口了。”
黄昏时分,天光已暗,整个王宅却是灯火通明。
烛光摇曳,照耀在王砚辞的脸上,衬得他有一种往日里旁人绝没有瞧见过的温柔神情。
柳桑宁听了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用极为柔软的声音,轻声唤道:“郎君。”
“换一个。”
柳桑宁听了颇有些无奈,脸颊也有些发烫,却在踏入堂中之时,如小猫挠痒似的,又唤了句:“夫君。”
众人只见王砚辞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红了整张脸,可他眼里的笑意却如何也止不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礼成!”
我曾将自己困于至暗里,不愿挣脱。
直到这一日,至暗的角落被人撬开了一角,有天光洒落。
我才知晓,拥有阳光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幸而有你。
幸而是你。
——王砚辞《与妻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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