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铮看她一身男装,果不其然将她骂了一顿,说她不该穿着男装到处乱跑。
顾浮已然习惯,起先还忍着乖乖受训,到了后面实在忍不住,开始和亲爹互怼。
很快两个人都说渴了,顾启铮倒了倒茶壶,一滴水都没有,便叫丫鬟重新沏了一壶茶进来。
顾浮捧着茶杯解渴。
顾启铮没好气地警告她:“后天给我在家待着,有客人要来。”
茶太烫,顾浮只能小口抿:“谁啊?”
顾启铮:“东桥吴家。”
顾浮回忆了一下,没想起自家和东桥吴家有什么往来,正奇怪,就听顾启铮补了句:“他们家有个儿子,名叫吴怀瑾,早先同人定过亲,不巧赶上吴家老太爷去世,因为守孝错过婚期,定亲的姑娘家里就把婚退了,如今孝期已过,吴家准备再给吴怀瑾寻门亲事。
那吴怀瑾的年龄虽然比你大许多,但样貌品行皆为上等……”
顾浮反应过来,这又是长辈们给她选的夫家。
顾浮不想说话,低头喝茶。
谁知顾启铮接着道:“他本人也算争气,十七岁就入了禁军,多年来恪尽职守,如今已是禁军的副统领,与其上峰李禹关系也不错……”
顾浮噗地一声,喷了一地茶水。
顾浮一口茶喷到地上,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惊得顾启铮瞪大了眼睛,咆哮出声——“你这像什么样子!
!”
顾浮也想咆哮,你真是我亲爹吗?怎么上赶着给我添乱?顾浮放下茶杯,一边用手抹去嘴边的茶水,一边问顾启铮:“爹你知道李禹曾在北境军待过吗?”
顾启铮自然知道。
李禹这么年轻就能当上禁军统领,不仅是因为他有能力有背景,更因为他曾在北境立下过军功,是顾浮麾下一名干将。
顾浮从顾启铮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万分不解:“那你还找个和李禹关系不错的禁军副统领?你不怕李禹看见认出我来?”
顾启铮自有他的一番说辞和想法:“认出来又如何,他也算天子近臣,又是皇后最看重的侄子,就算认出你,他难道还敢到处去说吗?陛下为了保住你的秘密,不惜让你诈死回京,李禹便是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皇后娘娘着想。”
顾怼怼难得哑火: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没法反驳。
说到底,顾启铮想给顾浮找个好人家,让顾浮下半生平安喜乐就行,顾浮会不会在李禹面前暴露身份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反正李禹不敢到处乱说。
退一万步讲,就算李禹告诉别人顾家二姑娘就是死在北境的顾浮将军,那也无需顾家担忧,甚至不用陛下动手,李家老太爷能亲自对外宣布李禹有疯病,说的话都是疯话,以保全李家上下以及皇后。
这就是李家,他们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靠得就是“识相”
二字。
她爹也是可以的,顾浮心想。
但顾浮不会妥协。
因为即便吴怀瑾的顶头上司不是李禹,顾浮也不会嫁,所以和之前一样,顾浮会想办法,让吴怀瑾主动表示不愿与她成亲。
……在小门抓到顾浮的婆子姓马,是府里出了名的利嘴,心思也多。
她自认最懂这些后宅的弯弯绕绕,明白怎么讨顾浮这样的嫡女欢心,送花时将杨姨娘和顾诗诗放到了最后,还特地挑了被压坏的两支送过去。
杨姨娘还好,笑着把花收下,还在马婆子走后,把花放到显眼的花瓶里,等着顾启铮什么时候过来,让顾启铮知道顾浮叫人送烂花来羞辱她。
顾诗诗那边可就热闹了。
顾诗诗听丫鬟说马婆子来送花,送的还是顾浮从自家庄子上摘来的杏花,转头就对今日来她这儿玩的闺蜜们轻哼一声:“你们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我那姐姐在外待了五年,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活像个山野村妇,竟还自己出门去庄子上折花。
明明吩咐一声,有的是人去办,非要自己去干跑腿小厮的活,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
能和顾诗诗玩到一块的姑娘,自然也都向着顾诗诗。
在她们的附和声中,马婆子捧着一小束完好的杏花进来,却往顾诗诗面前递了支烂的,叫顾诗诗和她身边的闺蜜们看傻了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
!”
顾诗诗大怒。
马婆子没想到顾诗诗屋里还有外人,知道这事要传出去,二姑娘落个欺凌庶妹的名声,自己也讨不了好,于是灵机一动,便道:“四姑娘息怒,剩下这花是给老爷的,总不能将好的花给四姑娘,把不好的花给老爷吧,要是叫别人知道了,误会四姑娘不懂孝道可如何是好。”
顾诗诗才不信马婆子的鬼话,要搁平时,她定将马婆子怀里的花都扔地上踩个稀巴烂,可偏偏她屋里还有客人,不好乱发脾气,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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