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知道宁兰那样懒,必不会一针一线给自己做衣服,但能得她一只小老虎的刺绣,亦是珍视得不行,穿给她看了一眼便脱下来小心存好。
宁兰在驿站看了邸报,仰头问霍起:“我四叔的事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因为江都知州逼贿在先,商贾不得不从,并未重判。
宁兰的四叔补齐了被官员贪墨的盐税,又领了三个月的牢狱,小惩大诫,事情便了了。
霍起接过她递的小米参粥尝了一口,是驿站特意给宁兰开的小厨房,她还算吃得下。
霍起不由想,她来江都的路上四天赶了五天的路,难免风餐露宿,就是吃干粮赶得路么?他安慰:“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四叔。
送贿在江都已成惯例,他不送,别人都送,天香楼就会被针对。
源头还在薛忠君身上。”
说罢,他一笑:“忠君,这个名字真是讽刺。”
宁兰又问:“那薛知州背后是谁?这么下手,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他背后是贺兰筹。”
霍起垂头喝了一口粥,淡淡道:“他不来找我,我还有账要和他算。”
且不说他背后的贺兰筹对曼曼何等觊觎窥伺,就说薛忠君那个自封“江南尹双儿想,世子清俊超逸,笔墨生香,能写出那么好的赋,怎么会喜欢舞刀弄枪呢?后来世子饮完酒,来到后院,接过宁兰手中的剑,在月色下耐心演示了一遍给她看。
尹双儿站在黑乎乎的廊檐外面,呆滞了。
原来“矫若游龙,超逾集乌”
的身姿是真实存在的,武人所说的剑气她虽然看不到,但是世子一剑破开冬日霜气的凛冽白痕她看得分明。
仿佛极细的霜花被从中破开,炸破霜雪。
男人张弛有度,力量充满美感,每一个起落都利落干净。
尹双儿想,如果是这样赏心随欲的境界,世子喜爱武艺也不奇怪。
但是世子本人造诣至此,又怎么可能看中小姑娘的小打小闹?少女肌肤柔嫩,纤腰丰胸,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来应承男人欲|望的,假模假式扎个样子……宁兰从霍起手中一挑将剑柄收回手中,当胸一立,轻叱一声“承让”
,右肩一矮,将剑光送了出去。
霍起徒手与她拆招,侧身指尖在剑锋上一按,宁兰收手压剑,先从他腰线划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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