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沈贺如释重负道:“那你不怪我了?”
“不怪了。”
沈默点点头,强笑一声道。
沈贺擦擦眼角,展颜笑道:“我想好了,先给你把媳妇娶上。
然后再说我的事儿,这样你就不尴尬了。”
说着又去扶他。
沈默却依旧不起来,而是神态坚决道:“孩儿有两件事情,请父亲能体谅。”
“你说你说,我都体谅。”
沈贺呵呵笑道。
要是沈默坚持不许,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一者是父亲续弦之后,孩儿在家中多有不便。”
沈默轻声道:“请父亲允许孩儿另择住处,专心用功。”
沈贺不想和宝贝儿子分开。
但沈默坚持要搬出去。
他转念一想,有个缓冲也好,不然确实有些尴尬,便勉强点头道:“暂时住一段也好,但你得常回来看我。”
“少不得三天一请安。”
沈默点头道:“。
会连乡试也不中。
便追问徐渭,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渭现在和他无话不说,便将当初地情形讲与沈默——毋庸怀疑,徐渭是个天才,所有人都坚信这一点,也包括他自己。
当他写得短小精悍,痛快淋漓,他也自认为此次定能榜上有名,光宗耀祖。
然而他却忘了时文写作,必须五百字以上,是以考官一看还没写满一页纸,便看也不看,批上‘太短’两字,打回了他的卷子。
三年以后,徐渭卷土重来。
谁知又是这位考官监考,冤家路窄之下,徐渭的火上来了,就干脆放开才情,恣意挥洒,痛书科考弊端,卷子写完了还不够,又写满了桌子椅子。
等交卷的时候,便扛着桌椅上去,考官大惊失色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徐渭说:‘你不是嫌我写得短吗?我就给你写长的看看。
’下场可想而知,更惨——被以‘搅闹考场’的罪名轰出门外,连让考官阅卷资格都没有。
等到去省城知府大人和乡勇主力被调走,让城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三府衙门的事务自然繁重起来。
沈贺身为会稽主簿,工作量一下大了数倍,连家都顾不上回,只好如普通小吏一般,在县衙值房里住下,婚期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对于老百姓而言,更直观的感受是城内物价飞涨、谣言满天,今天说官军大破倭寇,明天说倭寇大败官军,让他们一时高兴一时害怕,再加上吃不起肉了,也没有社戏听了,生活质量严重下降,过得十分煎熬。
同样煎熬的还有另外一群人,那就是那些府试中式的童生,因为坊间盛传因为局势原因,原定于六月十五在省城举行的院试,可能要无限期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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