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富过沈万三?”
沈贺哂笑道:“咱们这位本家,当之无愧的天下万般皆下品(下)“照父亲这样说,便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
沈默笑道。
“不错,正是如此。”
沈贺用美好远景激励沈默道:“只要你用功读书,考取生员资格,便可免赋免税,见官不跪,考得好了还有国家供养!”
说着呵呵一笑道:“而且在乡里之间,那是一等一的体面风光啊!”
“啊?”
沈默难以置信道:“不是还有举人进士吗?”
怎么也轮不到个秀才占一等啊。
“傻孩子,进士都去做官,举人居乡者也不多哉,乡间常见有功名之人,就是你爹这种秀才,别人对我们的称呼,非‘先生’即‘相公’,尊敬的不得了。”
沈贺一脸缅怀道:“有许多事情,必须要请我们秀才帮忙的。
譬如说结婚迎亲时,稍有资财之家,便必须请两个秀才做伴郎。
而女家所请陪伴新郎之人,也必须是秀才。
再如丧事之赞礼,也必须用秀才。
尤其是知县有公事下乡,虽有绅士,但陪知县起坐之人,也必须用秀才。”
末了,沈贺有些不长出息道:“还有一层,就是以上这种种都是有上好的席面吃,这是老百姓不值钱。
世人惯是爱少贱老,不肯一视同仁。
我二十岁时成廪生,人都说我后生俊彦,无不抬爱,门前宾客如云,往来应酬如织。
但数次应举不城隍庙(上)检查一下身上的部件,万幸没什么损伤,沈默的火也就消了,揉揉脖子道:“真不是算计我?”
“我们就是狼心狗肺,也不会算计恩公啊。”
七姑娘五官挤成一团,揪着她汉子的耳朵,让他跪下道:“你说去给恩公打扫屋子,怎么又把恩公给吓着了?”
“恩公家里没人,俺不敢进去。”
那汉子满脸歉意的望着沈默道:“就蹲在门口等恩公回来,后来恩公一回来,俺就站起来,然后恩公便‘嗖’地一声飞出去了……”
一想确实也是自己孟浪了,沈默咂咂嘴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
还有……别恩公恩公的了,我又没做什么好事,听着臊得慌。”
“您怎么没做好事?”
七姑娘满脸羞愧道:“若是您在大老爷面前实话实说,我们没法住这,就只有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了。”
“哦,”
沈默微微一笑道:“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算扯平,就此不要再提,以后和睦相处怎么样?”
“那感情好,恩公……哦不,小相公真是好人啊。”
七姑娘和她老公点头作揖,道谢不迭。
又请沈默留下用饭,沈默以老爹还没回来为由,这才推脱掉。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歇着吧。”
沈默走到门口,笑道:“我上去了。”
七姑娘又是千恩万谢,和她老公将沈默送上了楼。
“回见吧。”
能化干戈为玉帛,沈默还是很高兴,对两人也有了好脸色。
※※※※沈默回到屋里,寻着淡淡的红点,摸索着寻到火折子……那是一种用很粗糙的草纸卷成的紧密纸卷。
在漆黑的环境下,能看到这玩意的顶端有红色亮点在隐隐的燃烧,但是没有火苗,就像灰烬中的余火。
这东西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熄。
需要点火时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复燃,比火镰火石要方便得多。
不过想要吹着它,是很需要技巧的,得突然、短促、有力、悠长,沈默用了七八天,才能做到一次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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