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的表情不悦了,是在说:“我靠,你不能问呀?”
然后两人相视,表情一起消失,其实余罪来了不止他一个人高兴,很多人都高兴,这是同学多年积下来的情谊,外人传说这一届学员有两多,打架多、赌博多。
不过事实上还是有差异,刚开始的赌博是谁赢谁装走,不过余罪发现鼠标和豆包出千赢钱后,把他俩揪着连唬带乍搂了老底。
之后的赌博在余罪的参与下就成了娱乐项目,赢家一多半的钱都被充作这个小圈子的公款。
钱不多,不过够兄弟们偶尔出去吃喝聚会耍回酒疯了。
这个改革的直接结果一是参赌的人不断扩大,二是凝聚力空前提高,别看平时内部矛盾重重,但凡有事,马上就一致对外。
前后看看,这一次参选的除了一位痕迹检验专业的同学邵帅,其他的全是赌友,哥几个只要聚一块,那几乎没有什么愁事。
而此时余罪脸上的表情让人很不解了,鼠标心眼稍多,他和豆晓波换了座位,动了动看舷窗外天空的余罪小声问着:“余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看风景呢。”
余罪回过头来。
“你全身贼骨头,什么时候长雅骨了?”
鼠标笑着问,一问余罪笑了,不过没搭腔,他放低了声音问着:“是不是担心集训的事。”
“有点。”
余罪道,损友不少,可知己不多,鼠标就算一个,他想了想道:“这次阵势不小,你真不害怕?”
“要让我上一线我肯定有点心虚。”
鼠标老实地道,冲锋在前那活可不是他干的,他的声音更低了,附耳道:“不过咱们这拨人里,除了玩牌,我那项都排不到前面不是?我就想啊,混两天镀镀金,回老家也有能拿出来的东西不是?”
余罪又笑了笑,看来鼠标这奸人和他的想法基本雷同,他把心里的担心问出来了,小声道:“你说真要选拔一位或数位刑警,注意,应该是省厅刑侦处直接指挥或者放到省城重点管区的岗位上,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被选拔走?”
为了得到这一准确判断,余罪整整衣领,给了一个正义感颇强的严肃表情,就像在征询两兄弟,看我有没有正义凛然刑警的潜质。
“余儿,你不是一直就不想去吗?”
豆晓波不解了。
“那我现在想去了,不行呀?”
余罪道,大有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意。
“你别抱太大希望啊,咱们打体工大那两人,江主任都知道了,回校还没准有没有处分等着你呢。”
豆晓波道,心虚那件未了的事,这事果真把余罪惊了一惊,不过马上不以为然了,等数月回来,谁还认那账。
题偏了,他追问一直打量的鼠标,鼠标为难着:“你真想听实话?”
“啊,你有必要骗我吗?”
余罪道。
“有一种情况你会被选拔走。”
鼠标道。
“什么情况?”
余罪吓了一跳。
“情况就是,选拔的瞎眼了,把咱们都选拔走,你就在列。”
鼠标道。
豆晓波扑哧一笑,余罪愣着,好像觉得很有道理,那表情被鼠标领会错了,他语重心长地安慰道:“最起码的一条,拥有良好的个人品行,你只有贱格,没品格呐。”
“对,政治素质就别提了,你马列考了三回才过去,咱们政治教员都说你是危险品。”
豆晓波道,余罪刚要说话,又被噎了下。
“业务素质也别提了,一打架你就掐鸡捏蛋,匕首攻防你老捅人裤裆,你连人家许处也捅,这回我怀疑没准是专程叫上,给你小子穿小鞋呢。”
鼠标很有远见地道,余罪又是吃了一惊,还真没往这个方面想,不过他觉得好像不会。
他一愣,豆包唯恐余罪乐观似的又加了句:“我们顶多是废品,很可能还有利用价值,你这个危险品谁敢用?回头你不把人给卖了。”
余罪又是一愣,可没想到自己在兄弟里的印象已经差到了如此程度,要是普通人说起来那还了得。
那哥俩你一句我一句,言而总之就是,余罪你别指望了,你除了体检合格,再没有其他合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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