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里头固然是在责怪笪礼,执着地给他冠了名头,是因为他的缘故方才会开那个头,可是她打心眼儿里知晓,这些都是自己的逃避,让自己显得没有丝毫错误。
所以此时此刻她理当往大了说,说家国天下,说民族大义,站在这样的立场上,一条性命何其轻巧,司徒褚又死的何其光荣。
可是她又做不到。
那些假话,原来也很难说。
笪礼原本已经做好许安安会与他争辩一番的可能,就像在西境时那样,她涨红了脸一副说不明白不罢休的样子。
可那个时候他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让许安安闭嘴,但是现在他能够坐下来慢慢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有许多的时间。
但此时笪礼听了许安安的话,还有看到她面上的平淡认真,让他竟是有些慌张:“你如果一定想要司徒褚回京城的话,我也可以私下里动用一些我在这处的关系,帮你想想办法。”
“什么叫非得?”
许安安笑了笑,垂着眼皮摇头道:“罢了,不用麻烦了,就在这儿吧,我想他应该比较希望自己能够当个英雄,名正言顺的。”
笪礼看着许安安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到嘴边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好,你放心,我会安排。”
“多谢。”
许安安提及司徒褚,终究还是笑不出来的,故而再次转身时还是比方才看起来要失落许多:“那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不客气,应当的。”
笪礼犹豫了一下,再次叫住此时已然转身走到门前的许安安:“许安安,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我能够帮你解答的,都可以告诉你。”
明明她很想知道的,她自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哪怕事情与她无关。
笪礼这样想着。
许安安显然很是诧异,虽然心里有过这么一瞬间的想法,但是并没想到笪礼会先开口提及,下意识地转身看了过去:“什么都可以吗?”
笪礼肯定地应声道:“是,什么都可以。”
许安安看了看笪礼,又看了看四下,只迟疑了那么一瞬间,终于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几步跑了过去,转身在一旁的桌前坐了下来。
想了想,似乎又觉得这样离笪礼有些远,二人不大好说话,故而又抱着凳子往前挪了挪。
笪礼没言语,只是看着她的动作,很是觉得松了口气,于是理了理袖口,安静地等着她的询问,全然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
许安安自觉从去了西境到现在,满肚子有许多的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分个先后,可是此时当真坐下来,她忽然觉得好像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抬头看了过去,忽然皱了眉头:“你疼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