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心头浮起那晚白云归深qg的眼眸。
她神色有些怅然,垂眸立在他身边,静静听着。
白云归听完容舟的话,浮起冷笑:&ldo;好荒唐的话。
到了我如今的位置,多少容貌出众的女子对我足够好,难不成我要一个个青睐?容舟,你自认为美色过人吗?&rdo; 问的容舟哑口无言。
她是啊,她一直认为自己美色举世无双。
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是有男人灼热的目光疯狂追随,他们一呼百应,他们俯首称臣。
她一个媚眼,他们便喜滋滋丑态毕露;她一个回眸,他们便傻乎乎失魂落魄。
他们说她是天下 五年前…… 光y碌碌,五年时间,鬓丝染霜色,旧貌换新颜,他那时还是势单力薄,矜矜业业争权夺利,征战四方。
她说的那场杀戮,他早已不记得。
容舟泪珠如肆意飞扬的chun雨,染湿了她的脸颊衣襟,她哽咽着说:&ldo;陈妈把我抱在怀里,她连中三枪,没了气息。
子弹打过来,穿过陈妈手臂划伤我的胳膊。
你浑身是血,冒着枪林弹雨冲过来,把我从陈妈身下抱起……&rdo; &ldo;我来到俞州,原本就是要做白督军的女人,虽然我很不愿意。
在伯特伦号的餐厅楼梯处,我第一次瞧见你,你的眼神让我心惊,似曾相识。
后来在舞厅,你对着云媛微笑,我才突然记起。
当时你浑身是血,可我记得那双坚毅又温柔的眼睛,你笑的时候翘起唇角。
五年了,你的面容变得严肃,可是笑起来的样子依旧那般温柔,充满力量……&rdo; 白云归恍惚间,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他终于想了起来,眼神里有些怅然:&ldo;那时,你特别瘦小……&rdo; 那次他去驻地巡查,后来又临时改变了路线,身边只带着近卫营,却鬼使神差在车站遇袭。
对方把他当成了别人,也是活该他运气不佳。
枪pào无眼,必然有无辜的伤亡。
枪战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看到西南角一个微胖敦厚的妇人,紧紧搂住一个瘦小女孩子,她们慌了神躲避不开。
那妇人中了数枪,却死死护住那孩子,令白云归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那年,云媛刚刚落子,被诊断终身不育;那年,老家的电报说母亲病重,只怕挨不过,让他回去探亲,他却被战事所累,分身乏术。
那妇人敦厚身影,像极他多年未见的老母亲。
可他并没有像容舟说的那样,不顾xg命冒着枪林弹雨冲过去。
他跑过去的时候虽然还有枪声,刺客早已败退窜逃,是他的人在乘胜追击。
他更加没有满身血,大约沾了血迹,他自己不曾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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