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出差,我在家里发烧没人照顾我。”
庄恬恬眼睛有些红,但没有眼泪,“那只老猫着急的在我的脚边转圈,后来它从玄关叼着钱出门,再回来脖子上被人挂着装着包子的塑料袋,里面是两只热的包子。”
“它就这样照顾了我三天。”
庄恬恬又说,“然后在庄恬恬坐在阳台的地毯上,抱着膝盖想段凌刚刚问他:庄恬恬你什么时候长了一身刺?庄恬恬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为什么段凌说他有刺。
什么是刺?是以前他对段凌掏心掏肺费尽心力弥补愧疚的直白吗?还是段凌把自己丢掉那天,他还逞强要面子的说,我们分手吧,花钱买了的我不想要了,是我丢掉的你。
可明明是段凌先说不要自己的,也不把自己留下来,怎么挽留自尊的话就变成刺了?玻璃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庄恬恬盯着地毯上的小瓷瓶保持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庄辞推门进来,说自己跟段凌有事要出去应酬,又问他要带晚饭吗?“不用。”
庄恬恬把瓷瓶收起来,攥到手心里,很直白地说,“庄辞,你知道我讨厌你,别跟我说话。”
庄辞丝毫不以为意,倒是自来熟地坐到庄恬恬身边的沙发上,用手背蹭了下庄恬恬的侧脸,“小叔。”
“这么久没有见面,你瘦好多。”
庄恬恬把庄辞的手拂开,异常冷静道,“庄辞,你能别来招惹我吗?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小叔。”
庄辞站起来,往门口走,在门口回头,“不管你怎么想的,说实话,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庄辞又走回来,在庄恬恬没有反应过来前,探身抱了一下他:“小叔,对不起。”
果然门口传来叫人声,段凌推开门:“庄辞走了。”
庄辞松开了庄恬恬,挽着段凌的手臂,走出门去:“我们先走了,那只猫,你不要,我跟段凌我们两个养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庄恬恬站在屋子中央,张大着眼睛看庄辞放在段凌臂膊上的手,他抓的那么紧,段凌不露生成色地松开一点,庄辞把手松开来,但他又很快捞着段凌的手指同他十指交握。
段凌似乎跟自己说了句什么,庄恬恬没有听清,他的脑子里只有庄辞说的那句“我们”
,俩人交握的手晃动着,直到脚步声从走廊里远去,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庄恬恬一个人站着。
庄恬恬觉得自己心里钝痛,但这种钝痛他却不肯承认来自于段凌真的已经开始没有自己的生活了,钝痛可能来自于渐渐黑下来没有光亮的黑天,可能来自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怅然若失,或者是发生病变,连心脏也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是段凌呢?他不是早就知道段凌的态度吗?拒绝了自己很多次不是吗?二十三岁的庄恬恬跟自己说,对段凌不要有期待,十八岁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应,二十三岁也自然也不会得到回应。
五年了,段凌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是他自己停在过去走不出来。
不是已经做好了对段凌没有期待的准备吗?庄恬恬还是觉得心痛,因为这一刻,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对段凌没有期待,他只是不敢面对段凌有期待的自己。
庄恬恬惊恐地张大眼睛,对段凌有期待的自己,实在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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