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纪晖在雨夜里救回来一个晕倒的女人,女人叫姜成妍,长得漂亮,温柔贤惠,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三人熟络之后,姜成妍也没告诉他们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而是暗自落泪,在那之后,纪晖闭口不提,只是对她越来越好了。
后来纪晖问纪希凉,愿不愿意有个妈妈?纪希凉那会儿已经上中学,又比被人早熟,早摸清他爸的心思。
不过他自己也挺喜欢姜成妍,于是就没有反对。
两人很低调地领了结婚证,姜成妍临产前一个月,纪晖没日没夜,挑灯雕刻玉器,后来,孩子出生以后,他将两个纹路几乎一样的玉佩拿出来。
“这是白玉,虽然算不上多贵,但是我能拿出来最好的了。
我给咱们俩儿子一人刻了一块,世上只有这两块,别人刻不出来的。”
纪希凉摸着胸口温润的白玉。
上面的花纹复杂精妙,是纪晖练了几十年的刻出来的。
弟弟出生一个月后,他们一家人去龙城最大的照相馆,拍了这张全家福。
他本以为会这么一直幸福下去——可惜都被一场火给毁了。
是个很普通的一天。
晴天,放学后有微风。
纪希凉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怎么想不到自己熟悉的小楼被一片火舌无情吞噬着。
他想冲进火里,被旁边人一把拦下。
“有人!
我爸妈还在里面!”
他嘶哑着嗓子喊,从来没这么无措过。
后来——留给他的只有两具焦黑的、看不清模样的尸体,和一个弟弟下落不明的消息。
回忆大片压来,纪希凉生生喘不过气,眼睛赤红成一片,头痛欲裂——他有轻微的狂躁症。
因为吃药治疗,很久都没犯过。
但今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开始了。
父母没了,弟弟找不到,连……他觉得一定会爱自己的人……也亲口说了不爱的字眼。
纪希凉抖着手去翻抽屉,药瓶在林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发现自己是在纪希凉的房间里,不过就他一人,男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床头那盏鹅黄色的小灯还亮着,灯光温柔,并不刺眼,林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门就突然被推开——暗光下,纪希凉随意套着浴巾,头发全数朝后拢。
林添头疼,喂,这男人不会这么禽兽吧!
自己才刚醒,就要被迫做那种事。
“你在想什么?”
低沉黯哑的声音响起,纪希凉带着水汽靠过来。
林添下意识往后缩。
本想碰碰他额头的手僵在半空,纪希凉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去,语气淡淡道:“感觉怎么样?”
林添也惊讶,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难道是“磨刀霍霍向猪羊”
之前的惯例问候吗?由于没有回应,纪希凉眉心皱起。
林添吓得赶紧说:“没有……就是有点晕,不对,我怎么晕过去了?”
要晕也是对方晕才对啊!
之前发疯成那样,现在又平静得像另外一个人——男人真可怕,动不动就两幅面孔。
“你晕血。”
纪希凉道。
林添这才想起自己被抱住之前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那……纪希凉受伤了?他的视线朝纪希凉手上掠过,确实贴了创口贴。
对方正坐在床沿,水滴顺着鬓角留到锁骨上。
林添看到他脖子上有根红绳,下面坠子是块玉。
红绳看上去很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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