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复,你……怎么了?”
他试图不着痕迹的想要摘下林逋的手。
倒是林逋先觉察出了异样,他猝然松手,继而背身朝里:“对不起,惟吉,我……我只是有些担心的,此前封王,我知道是官家在你们兄弟间制衡,昌儿我不怕的,他很聪明,还能帮你,可陈王……你入主东宫,怕是他会更不甘愿。”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的,他不是那个只会写书泼画,莳花弄草的文人君复。
德崇侧身,搭着林逋的肩:“君复所言,实乃我愿,可我在一日,元佑便始终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你不过入我府几日,且无名气他便如此,迁不迁宫,与他而言,并无不同。
你放心吧,我会努力活着的,依着你说的,不为自己,不为我夫人,也为了允升。”
一瞬的沉寂德崇又缓缓道了声:“为了你……”
林逋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也没转身。
金兽炉里的香已经燃尽了,账内的香却久久不散。
☆、半生尽
德崇还是迁宫了。
坊间他的疯病被传的越来越严重。
其实这疯病的加重,林逋和赵廷美也有份。
那日林逋正打算清理金兽炉的香灰,边清理边思虑这德崇如今的处境,要让赵元佑停手,要么死,要么丧失与他争储的能力。
死不用考虑,只剩下躲。
一直以来德崇的疯在宫廷内外传的沸沸扬扬,不若再加一把火……思及此,林逋自觉尚算个办法,可他拿不定主意,他怎么能建议一个皇子,暗地里公认的皇储做这样的事情。
走神间,起身要拿桶来装香灰时,衣袖带了炉子,炉子掉落,香灰撒了一桌一地。
林逋即刻拾起香炉,检查这是否有损,那可是惟吉叔父给他的东西啊。
而此时,他竟发现炉底赫然刻着两句诗,是杜甫的赠李白,但细看之下又不是:痛饮狂歌好度日,飞扬跋扈不为雄。
难道赵廷美也是这意思?
就在林逋发现这诗句的几日后,西京传来消息,说赵廷美过世了,也许在百姓看来只是赵廷美的夺位之路走到了尽头,在官家看来他去掉了眼中钉肉中刺,而在林逋看来文化终是能和六郎泉下再相会……
那一日,是阿岚来找的林逋,入门后气没喘匀,神色也异常严肃,只对林逋说了一句:“跟我回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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