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远也起身,看着时陌,冷冷地道:“他一生那么长,你能帮他几次?”
时陌,“……”
她又上前一步,冷冷地道:“这世道活不下去的人那么多,你又能护住几个,你又能带几个回家?”
“……”
她看着被她犀利言语逼得怔愣在那里的公子,他出生名门世家,锦衣玉食,目之所及皆是繁华,他善良慷慨,温柔体贴。
但那些贫寒百姓如深渊般的疾苦是他根本无法切身体会的,这世道虚假繁华后面的世道艰难也是他不曾亲眼见到过的。
时陌怔愣了半晌,看着她笑道:“你说得没错,可那又怎么样?我看到一次帮一次,碰到一个护一个,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了啊!”
“……”
这次轮到路遥远怔在那里了,他脸上的笑意温暖,如冬日阳光,及时又如此珍贵。
她忽地胸口一疼,无语到失笑,自己怎么就变成了那个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怎么可以用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话再去伤害他呢,他是如此温暖善良的人。
她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她道:“是啊,你说得对,你做得也对!”
说完她转身离去,时陌抱着郑望忙跟在她身后,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是的,她生气了,她是对自己生气了,为何要去破坏如此美好的善意,为何要去逼别人也像她般冷漠,她为何要会越来越像姑姑,那个冰冷无情的姑姑。
她回头笑着看他,双手负在身后,歪着头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公子心好,我除了欢喜,没有其他。”
说完她再次转身,时陌脸上腓红,胳膊往上耸了耸,抱紧手里的孩子,快步跟了上去。
越靠近月亮山附近,年轻的男女就越多,各式面具下的少男少女,几乎人手一灯。
灯光照在一身血迹的郑望身上,总能让那人吓一跳,随即避让开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华衣锦服的时子晳,他也毫不在意,还在月亮山的山脚下买了两盏灯,一盏给了郑望,一盏给了遥远。
灯上画着月桂树,树下趴着只机灵又可爱的白免。
小郑望看着手里的灯,那雪白的免子照进他的眸子里,明亮清澈,他青肿的脸上好似有了些浅浅的笑意。
路遥远笑了笑,持着手中灯盏,从容缓步地伴着公子走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
半山腰的桥亭处,等在那里的砚香和纸香、卢月儿急步迎了过来,吃惊地看着时陌怀里的小郑望,问道:“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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