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有问题你背我上去吗?”
程恪问。
“我就是问问。”
江予夺转身往上走了。
程恪跟在他后头,有点儿想笑。
陈庆的父母很热情,应该是严父慈母型组合,但陈爸爸的严父明显有些严得不太是地方,进门就劈头盖脸对着陈庆一通骂,说他下楼的时候没关门,骂了能有一分钟之后,才转头看到了还站在门口的江予夺和程恪。
“哎!
进来!
站那儿干嘛!”
陈爸爸赶紧招手。
“站那儿看你骂人啊。”
陈妈妈说。
“老三就不用看了吧,看多少回了。”
陈爸爸说。
“我朋友,程恪。”
江予夺进了门,介绍了一下身后的程恪。
“叔叔阿姨过年好。”
程恪打了个招呼。
“过年好过年好,”
陈妈妈说,“老三这个朋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跟庆儿他们不是一块儿玩的吧?”
“也一块儿玩,有什么不能一块儿玩的,”
陈庆非常不服气,“也没准儿我们不乐意带他玩呢?”
程恪笑了笑。
这是程恪江予夺这平静得跟闲聊没什么两样的一句话,让程恪愣了好半天。
熬鹰?他当然知道熬鹰,挺小的时候还看过熬鹰的纪录片,还有不少的文章,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大致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知道的。
为了磨掉鹰的野性,蒙住双眼,站在一根一碰就晃的绳子上,不给吃喝,不让睡觉,最后鹰快撑不住的时候,主人给点儿水给块肉,从此鹰就听话了。
程恪记得当时那个纪录片里,主人带着鹰去猎兔子,鹰飞向天空久久盘旋,主人不断吹哨,它也不肯回到主人胳膊上。
哪怕是被“熬”
出来的鹰,也有可能在某一次打猎过程中一去不回。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脑子里全想的都是,快飞走快飞走,千万不要回来了……但最后那只鹰是回来了还是飞走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希望飞走了吧,再也不回来了。
程恪把脑子里相关的内容都过了一遍,也不知道这些跟江予夺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不敢去想这些会跟江予夺有什么关系。
只能沉默着等江予夺说下去。
“我爸爸,玩过鹰,”
江予夺叼着烟,手里拿着打火机,一下下打着了又灭掉,在指间翻转着,“他最喜欢跟我们说熬鹰的事,说熬鹰熬的不仅仅是鹰,也熬人,对主人也是一种挑战,人与鹰之间意志力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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