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到最后一瓶药物,微微一顿,“这是……无爱之魂。”
她有些吃惊,她收了无爱之魂之后,随手也不知丢何处去了,却仍被他收着,带在身边。
但……但她身上无爱之魂有两颗,任怀苏既然将无爱之魂收在这瓶子里,他肯定知道有两颗,难道他竟不觉得古怪?
任怀苏神色如常,将浅色药丸放在她手里,“此药当饭后服食。”
她只得把药丸当花生嚼了,这药丸真的很苦,充满冰寒之意,“你呢?你不用吃一些什么温热……什么补充佛气的药么?”
她抱住他的身体,“你变得这么冷,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冷吗?你要喝姜汤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冷。”
她从怀里取出那个黑色绣袋,将极日之珠塞在他怀里,“这个你留着。”
他微微蹙了眉,极日之珠避热驱寒,佩戴在身上不惧寒暑,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东西一上身,还是让他全身都暖了。
他不在意什么是冷、什么是热,但当冷过之后,便会知道温暖其实是好的。
如此这般,两人磨磨蹭蹭的在岩洞里住了一月之久,每日无所事事,陆孤光缠着任怀苏学武功术法,学完无事便到周围农户家周徘徊,有时偷几块猪肉,有时偷几块生姜。
她自不是没钱,在任怀苏面前却偏偏喜欢偷,洗衣做饭她自然不会,但每日给任怀苏熬些姜汤,在他念叨她吃药的时候逼着他喝下去,也是一大乐事。
频繁的天灾似乎真的消停了,池塘中的荷花开始绽放,干旱许久的地方接连下了暴雨,山洪地震也不再多发,她虽不在乎“这人世”
如何如何,却也隐隐约约有些高兴。
这一夜,是无月之夜。
任怀苏已经不在洞里烧石头了,他极认真的从茂宛城里买了张床铺回来,夜里陆孤光睡在床上,他端坐床角打坐。
一开始的时候她哭笑不得,根本睡不着,后来时间久了,发现这和尚夜夜都是如此坚持“同床不共枕”
,她也无可奈何,只得睡她自己的。
今夜无月,夜色分外的黑。
岩洞中一入夜便弥漫着凉意,洞外有风呼啸,远处呜咽隐隐,似有鬼哭。
一层朦胧的黑影在洞外盘旋,扭曲着形状,更远处又有相同的黑影不断聚集,乌云似的往岩洞聚集。
一个时辰之后,岩洞外的黑影依稀已经笼罩整片山林,铺天盖地,竟看不出弥漫多远。
任怀苏端坐床角,洞外隐隐异响,洞内越来越冷,渐渐地有如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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