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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宁昭媛喝了皇后赐予的杏仁茶,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起码没有像她身边的那位,主位上的人一个都没有发话,她就先挑衅了,被人当枪使也犹不知情。
只是她偶尔看皇后和锦绣的眼神,还是透着憎恨。
锦绣想,她应该是因为那盏茶也怨恨上了自己,不过也没关系,她并不畏惧这位宁昭媛。
宁昭媛看向锦绣,道,“娘娘不要见怪,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不妨事。”
锦绣道。
“只是贵妃娘娘的脸色确实不好,昨晚应该没睡好吧。
也难怪,长夜漫漫,又望穿秋水,确实难熬。”
她一说完,底下便有人露出会心的笑。
有人道,“宁姐姐才真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话怎么好当众说出来呢,没得让贵妃娘娘下不了台。”
“这有什么,宫里还有什么事是说不得的?”
皇上昨日没去关雎宫,大家伙心里头都清楚着呢。
联想起前日永嘉郡主去关雎宫里闹了一场,谁都能猜出这里面有猫腻。
宫里到处都是起起伏伏,贵妃能得圣宠,自然也能没落了,指不定从今日起,皇上就厌了她呢。
锦绣面对这些冷嘲热讽,淡然地坐着,没有给一点反应。
左右现在她说什么她们都会觉得自己在强颜欢笑,还不如不说,让她们在这里过过嘴瘾。
再者她也累了,懒得和这些人争了。
许是她们说的太热闹,连久未说话的太后也道,“宫里向来是这样,捧得越高,摔得也厉害。”
说话间她看了一眼锦绣,“哀家在宫里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谁是一辈子顺风顺水的,盛极而衰是常态,贵妃也不用介怀。”
锦绣听着颇为赞同,附和着说,“太后说的是,不论是前朝后宫,都是这个理,盛极必衰。
太后娘娘在宫里这么多年,想必最清楚不过了。”
不但清楚,还以身作则了呢。
太后当然听明白锦绣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觉得她太给脸不要脸。
罢了,太后想到,且再容她嚣张几日,等她彻底失了宠,再收拾也不迟。
或许是自从锦绣进宫之后,从来没有受过皇上冷落,所以这回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觉得锦绣快要失势了。
往日积累的怨气太多,如今虽碍着她的身份,不好奚落太过,但是底下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仍说的很难听。
锦绣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怒,仿佛她们说的与自己无关。
等出了永宁宫,锦绣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她正要往回走,却在半路上被人叫住了。
锦绣看见来人,很是惊讶。
自从她搬离了未央宫,淑妃从未同她说过话。
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是被锦绣打了脸老羞成怒了,具体为何,锦绣不想深究。
反正这人和自己没甚关系。
淑妃走进,似关切地问道,“贵妃这是要回关雎宫?”
锦绣点点头,不然还能去哪儿。
淑妃道,“说起来我还是贵妃的长姐,却许久未曾同贵妃说过话了,到底是一家出来的姐妹,生疏了总是不好的。”
这里离永宁宫不远,锦绣不想多待,直接道,“淑妃想说什么?”
淑妃笑了笑,“贵妃真是,”
她想了想,许是没有想到恰当的话,所以转而又道,“这话原本不该我问,只是不问的话心里又担心。
贵妃,可是同皇上有什么矛盾?”
“淑妃多虑了,哪里有什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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