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容坐在床沿上,栾木虚弱地靠在他肩头,呼吸太过细微,时时刻刻都让北云容担忧。
“你还是躺下吧。”
“不,这样就很好,比躺下舒服。”
“为何又骗我?”
“没有骗你,秦广王让我清点死灵是真的,只是后来他又让我去了趟地狱而已。”
“此次又是为何罚你?”
“阴天子太过宽容才会做事心慈手软,虽不是说不好,但若是个个殿的王都如他一般动那恻隐之心,又有谁能管理整个鬼界?而秦广王向来做事认真严谨,便是最能掌管鬼界之人。
但恰恰我不是那种受拘束的性子,条条框框的太过烦人,记不住那么多律条,犯的错多了,总归是要被惩罚的。”
“可如此也太过了。”
“是我太过了。”
鬼界的规矩,北云容不太清楚,但是既然栾木已是这样说,那事已至此也没有再好追究的,他轻揉栾木的脑袋,难得地叹息一声。
“以后少犯错。”
“是呢,以后真的要少犯错了,不然这泥卢都可真不是能忍受得了的。”
“你昨晚说你在鬼界遇见一个人,是何人?”
“啊?我有说吗?”
“有。”
“……嗯……是挽岚曾经的大弟子,奚子奕,没想到他会被罚入“不可乱动。”
“万俟意长此般到底有何目的?”
栾木忧色更甚,“我心中感知不好,北离,不如我们明日就离开此处吧。”
“你伤势严重,如何离开?”
“可若意长果真是驭灵者,那么曲逆乱葬岗就是一个巨大隐患,数千万的死灵若是被他操纵,该要如何是好?”
“近几次事件看来,他应是未有此能力。”
觉得北云容所言不无道理,栾木也未继续争辩。
“你先好生休养,欲速则不达。”
商谈之间,日巡已是端着熬好的汤药推门而进,禄达跟在他身后,借由日巡遮挡自己的身体,它知道恩公和判官大人现在不想看见它,可它听说大人身体抱恙,心里还是有所担忧,便想着偷偷看望一眼就好,但它自以为躲藏得高明,却不知尾巴根本没有被藏住。
看着日巡身后那条大而蓬松的斑斓尾巴,栾木故意咳嗽了两声,而这两声竟是吓得其尾巴猛烈地抖了一下。
“药熬好了,大人您多喝喝,喝完了,我再去熬。”
那药碗还未至栾木嘴边,他已是闻见了呛人的恶臭。
“这药怎得如此恶心?”
“鬼界的药草有哪一个是好闻的?大人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下肚便就完事儿了。”
“我看到时候怕是我先完了。”
栾木将日巡递过来的药碗推开,北云容见之,伸手接过,亲手将其给送到了栾木面前,栾木惊愕地看着他。
“北离你是哪头的?这药这么臭,难道你没闻见?”
“再臭也得喝。”
“我不喝!
只听过良药苦口的,没听过良药臭鼻的。”
“喝了。”
北云容不与他多辩,简洁明了中气势强硬,栾木有些拗不过,也知道此人固执不可变通,可此事自己也是万万不可让步的,谁知道这一碗汤水下肚,自己还有没有明天可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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