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朗浑身都在颤抖,他睁大眼睛看著雪白的被单,提高声音,“可是已经没有必要了,不是吗?!”
许多名人都说过,灾难让人成长。
可前提是灾难有尽头,忍耐才能被赋予意义,而只有活著的人才有机会成长。
那麽对於眼前这注定没有结果的灾难,又该以什麽样的理由坚持下去?
徐云朗木著脸,随手把床头的花瓶扫了下来。
他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阴沈,“还不如让我现在去死。”
艾尔克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连呼吸都会牵动的疼痛感,和幻肢痛相似,因为他不知道他哪里在痛,更不知道如何去停止。
“云朗,你听我说。”
说什麽?艾尔克无话可说,他自己不也是一直这麽认为的吗?生命无常,没什麽好在意的。
在他茫然空白的时候,徐云朗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埋著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医生,是我的错。
为了我,你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我不该说这种话。
我只是……我只是……”
他喃喃地低语,“想要活下去。”
艾尔克终於可以动了,他坐在病床边,小心揽住少年单薄的肩膀。
少年的背摸起来一点也不舒服,甚至可能令人觉得恐惧,像具骷髅。
可艾尔克一遍又一遍抚摸瘦骨嶙峋的背,犹如在来回确认什麽珍宝,他在徐云朗的耳边一次次重复,“你做得很好了,你很棒。”
他逐渐听到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就在他的肩膀处,以及温热的湿润。
後来呜咽变成清楚可闻的哭声。
“我不想死,艾尔克。”
徐云朗再无法忍耐,他哭道,“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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