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隗脸上神色仍是一丝起伏也没有,恭恭敬敬道,“太后息怒。
老奴身为内官,谨奉律例,不敢妄议朝政。”
如今倒是不敢起来了……裴令婉心底不由冷笑,先帝在时,华昀凰把持后宫时,他王隗也曾威风八面,甚至当面呵斥过朝廷大臣。
眼下的王隗,却是换了个人似的,把这些威风全忘光了。
这三年来,身在中常侍之位,王隗敛声息气,一心一意侍候幼主,一概闭口不言朝政。
真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
只要他缄口不言,裴令婉也就满意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在裴家羽翼下求生,裴家也仍要用他,他再没有必要为华昀凰那妖女效命。
裴家同他没有仇怨,只有恩惠。
除非日后到了黄泉,见了先帝,他永远不会知道先帝是死在裴家手里。
先帝病入膏肓已久,服药过量而崩,太医院上下悉被问罪。
她做得隐秘,将该灭口的人,灭口得恰是时候。
王隗未曾生疑,宫变一役,助她除去了昌王和沈家,使她得以太后之尊临朝,而他也保住了御前下白日里,一场初雪,尚未下足两个时辰就停了,到傍晚也不见一星半点雪的影子,只怕盼了三年的瑞雪,又成空欢喜。
南朝帝京之中,从大司农到百姓,许多翘首待雪的人,都不由叹息。
深宫中的中常侍王隗,却怨极了早晨那场恼人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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