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在那莹白面具脱落的一刻,吓得大喘气:“是你!
小狼崽子!
你竟然还活着!”
玄镜那一张完好无缺的容颜之上,沾染着几滴夺目的鲜血,他的目光似是火海刀山,语气也变得无比凛冽:“没错!
是我!
我从下着暴风雪的死人堆中回来了!”
玄木觉得喘不上气了,腹部早已血流成河,他的面容在闪电和烛光的交映之下变得煞白、枯槁,他眼角眦裂,嘴里在怒喝着什么连自己也听不太清楚。
只见玄镜一步一步朝他逼近,用幽灵一般的目光死死拷住他,玄镜蹲下身子,在他眼前咬牙切齿道:“玄木,你在这个靠无耻出卖得到的位置上已经坐了整整二十年!
玄虚宫也被你和那四个老不死霸占了整整二十年!
现在是时候归还了吧!”
玄木抽搐着嘴角,颤抖道:“你怎么会……不会的!
你已经死了!
圣女也已经死了!
不要再来纠缠我!”
玄镜目不转睛:“当年你利欲熏心,出卖我的母亲,又将我打得半死,丢进天寒地冻满是尸体的战场之中,然后兴高采烈地坐上尊主之位,整日却不思进取□□无比!
只安心当那四个老不死的傀儡!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你……”
“你放心,我会把你们从我身上夺走的,一点一点,全都拿回来!
我要你们永生永世都记住——以前的玄氏是圣女的玄氏,以后的玄氏也仍然是我圣族血脉的玄氏!”
玄镜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玄木亦是在无尽恐慌和恼怒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狂风大作,正殿中一半的蜡烛被吹熄,玄镜平复一番站起身来,血泊之中,他看见自己这张脸,完美继承了母亲的一张脸,精致中混杂着北原人的桀骜英气,因为太容易被看穿身份而被迫戴上面具。
年幼而不堪一击的他为了保住性命,苟延残喘,做尽多少屈辱之事!
在母亲死后这整整二十年里,他潜伏在偌大的玄虚宫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他玄镜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门口传来异动,玄镜不慌不忙地转过头去,看见如痴大惊失色地望着玄镜和他脚下死不瞑目的玄木,浑身颤抖。
玄镜平静道:“这么大的雨,如痴姑姑不妨进来一叙。”
这是如痴法,楚是夜却惊异于这幅江山图中对天下局势的透彻分析,以笔力轻重来暗示势力强弱,北至极北雪原,南至极南多情海,细微之处精妙绝伦,意境非凡。
白贺对楚是夜的存在后知后觉,忽然察觉到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审视着自己的画,蓦地手忙脚乱,笔墨飞溅,“楚……楚少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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