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喊就可以不用喊我妈妈。”
病床上的女人虚弱的笑了笑,说:“把床摇起来吧。”
徐牧辛摁动按钮,起身后从善如流改口道:“阿姨。”
“小慧。”
身后本在安静看报纸的徐耀生闻言抬头,不赞成的喊了声妻子的名字,说:“是一家人。”
苏慧轻声道:“我不自在,他也不自在。”
她身体虚弱到极致,徐耀生微微摇头复又低头看报纸,不再说话。
“你生的这么好看,你妈妈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苏慧细细地描摹徐牧辛的眉眼,叹了口气道:“不像我,一辈子病恹恹的一脸愁容。”
她不是自谦,徐牧辛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他站在病床前垂眸看她,莫名替她生出些悲哀来。
“我还记得耀生带你回家的那一天,你站在我床前羞涩地对我笑。”
苏慧费力地咳了咳,看向他说:“可是那么漂亮的小孩儿也不是我的孩子,一想到我的孩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我知道我发疯了,总觉得是你替代了我儿子的生活,你拿走了他本该拥有的一切。
你是不是恨阿姨?”
“那不是任何人的错。”
徐耀生终于放下报纸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徐牧辛的肩膀,说:“好了,让阿姨歇一歇。”
苏慧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身骨头,躺在宽大病床上孱弱的不像样,唯有一双大眼睛显示着主人原先的风采,只是现下不合时宜的镶嵌在干瘦的脸蛋上,直勾勾的让人恐惧。
徐耀生不易察觉地别过了眼,徐牧辛却表情未变的与她对视,半晌才说:“不恨。”
恨的感情太浓烈,他好像只是个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甚至还没有徐家资助的贫困大学生出镜率高,如果这个家没有徐海峰,或许他还能尽早的放自己自由。
“你们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我很感激。”
徐牧辛认真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他快要想不起人生徐牧辛的电话打来时姚征正在睡一个迟来的午觉,办公室的沙发短了一截儿,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梦回了泰国,被电话叫醒后好像嘴里还带着甜滋滋儿的味道。
“徐牧辛?”
“嗯,你在睡觉?”
上班时间睡觉被老板抓了个正着这可行?姚征坐起身清了清嗓子仍是压不住沙哑的睡意,便老实道:“眯了一下。”
“喔。”
徐牧辛像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对是什么答复毫不在意。
他应完便又沉默了下来,呼吸声伴着细细的风声,零星还有几声犬吠。
徐牧辛好像很不喜欢长时间的举着电话在耳边,通常是能开扩音就开扩音,不能开就要求双方对话的精简。
姚征不太清楚中午那通时间绝对不算短的通话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但徐牧辛现在在寒风里,他决定还是主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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